第十九章 竊取藥膏(1 / 2)

從獄中出來,錦秀覺得渾身像是癱軟了一樣,被外麵的眼光一照,幾乎要昏了過去。秋楓在後麵連忙扶住她:“娘娘當心,我們快回宮吧。”

錦秀嗚咽著流下淚水,隻是憑她們將自己扶上車去,轔轔去遠。那一聲聲車輪響,像是軋在自己心上一般,痛的叫人喘不上氣。

剛進殿門,錦秀驚奇地發現,皓廣已經坐在那裏等著她了,一見她回來,立刻起身關心地問:“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錦秀此時覺得一點力氣也沒有,自己實在不能支撐,唯一想做的,就是有一個懷抱能夠倚靠,給她溫暖,她不由自主地撲倒皓廣的懷中,哭著,什麼話也沒有說。

皓廣全都明白了,他緊緊地抱住錦秀,柔聲安慰道:“別再傷心了,朕向你保證,一定會將事情查清楚,還你父親一個清白。你現在的身子,不能激動。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咱們的孩子想啊。”

錦秀抬起頭來,看著皓廣的麵容,她的心裏忽然起了一陣憤怒,雙拳無力地拍打著皓廣的前胸:“要不是你,早點將父親放出來,父親也不會這樣…”

皓廣任她捶打著,沒有動:“要是這樣你能心情好些,你就盡管打吧。當時朕為了搞一個清楚,致使造成這樣的後果,朕對你有愧。”

錦秀聽見這話,忽然再也下不去手了,她猛地將頭又一靠,伏在皓廣的胸膛上,閉著眼睛哭起來。

殿中靜悄悄的,皓廣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抱住她,溫暖的感覺漸漸熨平了她的傷心。不知何時,秋楓悄悄走上前來道:“回皇上,該到晚膳時間了,昭儀娘娘一天沒用東西了。”

皓廣輕輕推開她:“錦秀,吃一點,好嗎?”

錦秀搖搖頭,皓廣柔聲地道:“既然你吃不下去,就別勉強了,你身子不好,早些歇著吧,明日就是冊封昭儀的大典了,你能不能支撐的住?”

錦秀雖然覺得渾身軟綿綿的,可是卻堅決地抬起頭來:“能。”

“朕還是擔心你…..”皓廣還是有些猶疑地說。

錦秀在心裏定下了一個念頭:為了父親,她也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完成大典,氣氣陳皇後,解一解心頭之恨!

“父親有知,他也一定希望臣妾能過得好好兒地,就是為了父親,也要去。”

皓廣明白了什麼似得點點頭,剛要說話,忽然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回皇上,太後娘娘請皇上過去。”

皓廣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什麼事?”

“太後沒說,隻是請皇上一定過去。”

皓廣尋思了片刻,覺得實在推不過,隻得向錦秀道:“你早點歇息,明天一早,朕在華儀殿等你。”

錦秀隻是木然地點了點頭,皓廣又看了她一眼,才快步出去了。

錦秀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秋楓走上來,小心翼翼地說:“娘娘好歹吃點東西吧?”

“不,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眾人不敢說什麼,都躡著腳兒出去了。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了,暮色籠罩了大地,金黃色的餘暉灑遍宮廷,黃昏總是充滿了沉沉的睡意。

錦秀一個人坐在妝台前,回憶著兒時的一幕一幕:父親親手教她寫字,把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教她彈琴,帶她到林中去玩,一個字一個字地教她讀書……這些往事,現在響起來,都像一場夢一樣,錦秀不禁又悲從中來來,伏案痛哭起來。

明月高高的掛在天際,月色朦朧,篩進這座華麗又悲傷殿宇,裏麵,有一個女子,靜靜地佇立,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錦秀就開門召喚眾人進來,秋楓一見她,就吃驚地說:“娘娘,您的眼睛怎麼全腫了?一會就要冊封大典了,這可怎麼是好?”

錦秀隻顧著傷心,把這件事都忘到腦後去了,此時聽見,也有些著忙:“快拿毛巾來,敷一敷,也許就能好些。“

“敷也不中用,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奴婢知道壽康宮那裏有一種名叫胭花露的藥膏,是最好用的,可惜現在弄不來。”秋楓有些著急,又有些無可奈何地說。

“這可怎麼辦?就是濃妝也遮掩不了,這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就是皇上不責罰,太後娘娘也是不容的。”春芽急的直轉圈,道。

“恭喜昭儀娘娘。你們為什麼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蕙兒手裏捧著兩匹緞子,笑意盈盈地和芸香一起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