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她學的一切,她都拚命地去學。
可誰知,當她終於學成的時候,她還未來得及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跡,他卻迫不及待地將她推進了他父親的懷抱。
而直到那時,她才終於如夢初醒,原來他之前對她的種種,皆是為了利用。
當然,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她心中縱然有怨也終究被漫長的時光給磨得淡了。
所以如今想起來,心中雖然難過,但是卻也不似曾經那般能令她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了。
終於,淺雲終究是落下了聖旨的最後一筆。
慢慢地放下狼毫,她輕聲道。“好了!”
回憶到了這裏,便止了,而還指望著她繼續將這不甘講下去的官七畫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隻能忍下那顆難耐的八卦之心,將目光落在了那方薄絹之上。
薄絹之上的自雖然出自淺雲之手,但是卻與昭然帝平日的手書一般磅礴大氣。
而那上麵洋洋灑灑一大段,最後總結一下內容,意思便是待昭然帝仙逝之後指定要蕭辰雲繼承大統。
從內容上來看,這可當真是一份能置所有不臣之人於死地的王牌啊!
從一旁顫抖著手拿過來那如烙鐵般沉重灼手的玉璽,淺雲合上眼,緩緩地將那璽印給蓋了下去。
霎時,那雪白的絹布上便映出一方鮮紅的方印。
而這一封偽造的聖旨,從這時起便儼然成為了真正的聖旨。
官七畫望著那聖旨上所寫的內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多年謀劃,一朝相爭,蕭辰雲竟然眼看就要成皇帝了。
這是他一直都在追求的事情,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隱忍和努力,今朝終於實現,想必他知道的話也會很開心的。
可是為何,她卻突然高興不起來了呢!
官七畫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擔憂從何而來,最終也隻能暗暗將那鬱悶壓入心底。
見淺雲放下了玉璽,臉上又是解脫,又是不忍的,官七畫不由得問。
“雲姨,您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何會這般幫蕭辰雲?”
實際上,官七畫以前可從未從蕭辰雲的口中聽到過關於這位淺雲太妃的隻言片語。
而這淺雲太妃在今日的出現,也著實是突然了些。
突然冒出來,突然又不遺餘力地幫起了他們。
官七畫方才還覺得她目的不明,誰知一轉眼,人家連謀朝篡位用的聖旨都給你寫好了。
這下她倒是不懷疑這人的目的了,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懷疑起這人的身份了。
能這樣豁出去幫蕭辰雲的人,不可能就隻是個路人吧!難不成,她和蕭辰雲還是蕭辰雲身邊的誰,又什麼不得了的淵源?
於是,這便有了方才那一問。
可是這位淺雲太妃,真真是個磨人的好手,她一麵扇風晾著那薄絹,一麵竟是連看都沒看官七畫一眼。
隻自言自語一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