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的皇帝真是奇怪,這麼盯著我看,莫不是後宮佳麗三千人還滿足不了您還是吳國的女子都不過是些胭脂俗粉?”她言語之中盡是驕傲,一字一句雖帶針帶血,卻是直白的很,一點也沒有矯揉造作之感。
啟恒哈哈大笑,一如往常君王形象,隻是眸子專注地看著麵前趾高氣揚的女人,和顏道:“何止是吳國女子,就是天下女子,在夫人麵前也都不過是胭脂俗粉罷了!”因為在朕眼裏,天下人也敵不過一個劉蔓櫻!他悄悄在心頭說完了下麵的話。
眾臣無不唏噓一口氣,皇帝這豈不是正在長他人威風?不過這蘭國的皇子妃也的確是美貌的,恐怕就是當年香消玉殞的平華公主也未必能勝過她吧。
此時也不知是哪個酒喝多了的,大聲道:“天下女子恐怕不盡然,微臣雖是孤陋寡聞,卻也知曉天下第一美人是昔日梁國的平華公主,難不成第一美人在這蘭國夫人麵前也不過胭脂俗粉嗎?”
“哈哈哈,這位大人說的也真是奇怪,平華公主不曾經是你們皇帝的妃子嗎,難道皇上還會瞎說了不成?”江漠北放下酒杯,含笑朗聲道。
“天下人不知,不過咱們吳國的人卻都知道當年那平華公主是犯了什麼罪被皇上處了極刑的,淫亂宮闈!”靜嬪無意中說了一句。
“砰~~~”啟睿手中的酒杯戛然落地,一攤酒水倒落在地,濺起些許蒼涼如血的水花。蔓櫻這才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來仔細瞅瞅他的容顏,但見他那墨黑挺立的入鬢濃眉,斜斜飛揚著,顯出幹雲的豪氣,可卻總是深深淺淺地擰成結,好象總有憂心不完的麻煩事,怎麼也解不開。
盡管是在這般尷尬的情況下,他身上那股子帝王之家生來的氣質也沒有絲毫的減退。那薄唇依舊是弧度完美的,卻一直習慣性地緊抿著,即使偶爾笑笑也顯得落拓而敷衍,唇角上揚,毫無笑意,隻是她看他之時,他也正好回眸,那深邃的眼眸中流轉處盡顯疼痛。
“定王殿下要穩當些,腿已然不便,若是手再廢了,那可真就成了廢人!”江漠北站起身,隨手便執了一杯酒,笑著走到啟睿麵前,然後緩緩彎下腰,將手中的酒杯恭敬地放在他手裏,接著道:“天下人眼睛都亮得很,很多事都明白,譬如我便是知道當年定王殿下可是和公主交情不淺,不若殿下來說說看,平華公主與我夫人相比,哪個更美些。”
啟睿唇角一彎,笑得開懷,“公主天真無邪,隻是骨子裏都是棱角,夫人美豔無雙,唯可惜……”
“可惜什麼?”江漠北似乎並不輕饒他。
“唯獨可惜羅敷有夫,明珠有主,雙魚無望!”啟睿將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隨之兩眼真摯地瞧著劉蔓櫻,那種眼神,絕不單單是見到絕色美人時候該有的,而是多年的依戀。
劉蔓櫻垂眸不語,這麼多年了,她本以為對他已經沒了少女時候的悸動,卻不想自己根本就不能介懷,那種彼時的心動全然沒有減少,反而是在心頭翻江倒海,她一雙玉手緊緊拽著袖子,麵上卻是噙著一抹不屑的笑意,淡淡地鄙視著這個男人對另一個自己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