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見他嗎?”漠北挽著她的手,注視著她。
蔓櫻重重吸了一口氣,眼神中折射出肅殺的氣息,“怕?我當然怕,我怕他活的太久活的太安心!”她幾乎是咬著字一個一個說出來的。
“那便去吧,盡管放開膽子就是,一切有我頂著!”漠北伸手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青絲,輕語著,總之,隨了她的性子就好!
“有你真好!”蔓櫻反手回抱他,低如蚊蠅。
她知,隻消這一句,便也足夠了!
翌日夜,吳王宮中設宴,說是隨意家宴,不過赴宴的大臣、夫人,侯王都知曉,不過是借機探探他國的心意罷了!
劉蔓櫻打扮的倒是妖嬈,這些年了,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甜美嬌豔的丫頭片子了,第一次她穿上了一身近乎金色的玫紅,束身宮妝上用金絲繩修邊,於妖嬈之中盡顯大氣。
眉筆細細描摩,於眉峰處勾勒出遠山如巔,很久都不曾如此細心地打扮自己,這仔細一瞧,美貌倒是也不輸給當年,隻是那股子氣勢早已經變了。
現在的她雖是失了人失了心,卻更加決絕,昔年小女兒的情懷早便隨風飄散,隻是曉得,不管在哪裏都不能心軟,否則吃虧的隻有自己,絕不會再傻傻地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了。
“這吳宮……嗬嗬,大半年了倒還是老樣子,似乎什麼宮殿的明兒都沒變!”劉蔓櫻下了馬車,抬頭望著燈火依舊地華美宮廷,不禁心生感慨。
江漠北細細瞅了她一眼,隻是笑著伸手捋順她兩鬢的青絲,動作極為溫柔,“宮中一直都是這樣子的,舊人去,新人來,你走了很快便又會出現一個和你相似的人,坐上你的位子,然後做著你當年做過的事!”
“是嗎?”劉蔓櫻回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淡然。
“大抵總是這樣的!”江漠北被她陌生的眼神看的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隻得幹笑笑,以化解這點滴的尷尬。
“來人可是他國貴賓?”宮門口張德全已在迎接,見著前頭有些火星子便急忙上前去詢問。
劉蔓櫻笑著上前,婀娜寸步間已然將自己昔日的無限風華全然展露無遺。她道:“這吳王也真是奇了怪了,宴請他國來使竟然隻是派了個小太監過來,是不是覺著我小國家所以便不放在心頭了?“
“回夫人,我國最高禮儀便是國宴禮了,皇上說了,大節者何須拘小事,否則倒是女兒家了!”張得全世麵地一笑,即刻便將皇帝的話語轉達。
“這……倒是我們外鄉人不懂規律了,冒犯之處還請公公贖罪了!”劉蔓櫻悶哼一聲,言語之中諷刺之意畢露。
那張得全一聽,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趕忙低了眉頭,“夫人這可著實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過是個宮人,隻是按規矩辦事而已啊!”
“嗬嗬,公公想多了,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劉蔓櫻含笑而語,不緩不急正瞅著張得全,雙目間折射出異樣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