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人情如紙薄(一)(1 / 2)

人情如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麼一切計劃便即將展開。

江漠北舊泛著自信的微笑,那樣眉目蘊光望向劉蔓櫻,神情柔軟而溫柔,居然讓她有種錯亂的感覺,感覺這少年終有一天會淩駕於眾人之上,絲毫不輸當年的啟氏兄弟。

蔓櫻腦子裏第一個便想到了當年的那個神棍老頭,最清楚的是交涉前一晚上他說過的話,回魂天中斷魂夜,一去前路白骨還,當時她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但現在仔細想想卻真真就是這麼一回事,瞬時間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最重要的是,那老頭似乎還真就說過有一日江漠北能……

但願自己這次托對了人吧!

“漠北,給我一個新的身份吧!”蔓櫻靠在他的身側,語態安詳地說著。

江漠北嗯地點頭應下,又接口問道:“那麼你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我想要一個能夠和定王殿下說得上話的身份,想要能夠出入皇宮卻又受人尊重的身份!”她也不隱瞞,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出來,一老一實的。隻是再退後一步仔細想想倒也真是有些過意不去的,這似乎也忒為難他了。

她心中盤算著要不要再補上一句,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作罷再想其他法子便可,誰知那江漠北倒是回話地快,竟是爽快地說了一句,“好!”

蔓櫻驚訝地看著他,卻隻是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他隻是輕輕拍了拍她削瘦的背部,“明天你將會是南齊國出使吳國的使節之一!”

她訝然,他怎的就能和向來不太與諸國相爭的南齊國給搭上邊了,本想就這麼忍忍算了,卻怎麼也忍不住嘴邊的話茬子,便隻能開口問道:“這事怎的就和南齊國有瓜葛了,告訴我實情!”

“說來你便當個笑話聽了便好,無需當真!”江漠北低頭看她,眸子半閉著,帶些玩味兒道,“我若說我便是那南齊國老皇帝的私生子,你信不信?”

劉蔓櫻想了一會兒之後,搖頭喟歎,也讓人猜不出她這樣子究竟是諷刺,還是褒揚。隻是緩緩站起身,隨後小心地踱到房中的太師椅上坐下,靜靜地闔著眼,仿佛正在假寐,半晌,才繼續開口:“這本就是事實吧,我信或者不信都改變不了。不過若是照著這種情況來看,那你我何不成了夫妻,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管了,那樣的話很多事情辦起來都要方便很多,而且……我的身份也就有了不爭的定論,如此豈不是妙哉,你說是嗎?”

江漠北看著她頗為怡然自得的神情,他不禁薄唇微揚,眉宇含笑,眼神熾熱如焰,若有所思地一寸寸在她的身上燃燒:“可我還不曾替你報了仇,你難道就一定能篤定我會成功嗎?”

劉蔓櫻小心地在身前呼了一口氣,與他相視一笑,開口言道:“是,我若是不相信你,又怎會冒險把自己的終生托付與你?天下第一殺手,現在又多了一重新的身份,漠北,說句實在的,你也不是個可以小覷的人物兒,隻是希望你莫要將滿腹的政治心機用在我身上,我便也心滿意足了!”

“我憐你惜你都還來不及,又怎會對你用心機?隻是可惜了,什麼都沒有給你,包括最基本的一場風光大嫁都沒有!”漠北心頭竊喜,雖說還不是真的夫妻,但是名分一定,很多事情都已經逃不掉了,更何況能夠聽得自己最心愛的的女子稱呼自己一聲夫君,此生也算夠了!

“這有何委屈,要說風光大嫁,那年我和親時候可還不夠風光?況且現在我也早就不看中這些個虛名上的東西了,隻是盼能早日手刃仇人!”她一顆小小的心已然是積蓄了太多的仇恨,當初超然世外,不理世事的灑脫也早已煙消雲散,素雅的容顏下,心已蒼老!

南齊使節來吳數日,不曾有人去往宮中靳見吳國皇帝。民間紛紛有人猜測其中意思,但有些東西不用人猜,大家夥兒也都能看出個大概來,齊國看起來不諳世事,與諸國無爭,然則私下裏有怎會真的那般安分,不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間一舉而起罷了!

八月初八,吳王太子滿月宴,吳宮之中熱鬧非凡,太後竊與皇帝言,將靜嬪挪出了冷宮之中,畢竟這誕下皇嗣也是一大功勞,更何況靜嬪也還年輕,若真是讓她在冷宮中呆上一輩子,估計遲早要瘋的,到時候太子成人,問及自己的生母,又當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