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剛剛要有所動作,卻被他更快的箍住了纖腰,“不要再拒絕我!”
他眼底自製極強的冷漠和清明似是慢慢淡去,然後那些劉蔓櫻壓根就看不懂的暗黑情緒不受控製的湧了上來,她的心亦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下意識的想要避開,身子也有些慌亂的掙紮起來。
“皇上,您答應過的,說不會……”興致正濃時,蔓櫻的話無疑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啟恒放鬆了手,到了手的卻不能碰,這其中的難受味兒根本說都說不真切。
他終是抱她在床頭,和衣躺下,含著笑意道:“你這磨人的妖精,等你便等你了,反正也都等了那麼久了,不在乎再多幾天!”
“謝謝!”蔓櫻暗自吐了口氣,隨後平和地說道。
“不過還是那句話!”啟恒忽地轉了身子,念道:“我不希望那一天太久,即使我對你是有感情的,但正因為有情,才更禁不起等待,禁不起寂寞!”
“皇上說笑了,後宮三千佳麗,又哪裏會差著我這麼一個,皇上若是悶了,自然是會有人不斷地自己想方設法送上門來為你排遣,您又怎會寂寞?”蔓櫻嗬笑一聲,話中有刺卻是言語溫婉。
啟恒一怔,這話語怎麼聽著都帶著微微的嘲諷之意,他隻得抬手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隻是眉宇間有了幾許疲倦道:“寂寞的不是人,是人心!沒有自己喜歡的人在身畔,哪怕是整個後宮都形同虛設!”
對於這樣的理由,蔓櫻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他這樣的理由就如同那句很經典的話一般“青樓因何滿座,隻因人心寂寞”都不過是為自己的風流找個所謂單純的幌子罷了!
更何況,他將自己的對她的感情說的那樣天花亂墜,倒是也沒瞧見他成天和她呆在一塊兒,不過是趁著點新鮮勁兒而已。
“那國事繁多,皇上是個明君,自然也會有大多的時間花在國事之上的,就說這些天,我也聽人說江北似乎有戰事,天下還未一統,兒女情長自是小事!”她實在不知如何接話,又恰好有些個小睡意,便也隻得扯開了話茬子。
不過見著啟恒不答話,蔓櫻倒也反應了過來,後宮不得幹政,她又解釋道:“是我多嘴了,這些事不是我該提的!”
啟恒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倒也無妨,你不過是說說而已,這北方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朕本以為拿了魏國便無礙了,卻偏生沒有斬草除根,江北一帶,劉陵起了亂事,現在已經奪下原先魏國的十二塊城池了,速度太快了,應當是蓄謀已久的!”
“劉陵?”蔓櫻禁不住在口中小聲重複了這個名兒,頓時睡意全無,脊背上層層冷意泛起,猶如誰將一杯冰水,從脊背的骨髓間冷冷灌下,凍得她心頭直直哆嗦起來。
劉陵,十七皇叔,已然記不清楚多久沒有人在耳邊提起這個名兒了,當初大魏宮中的情景仿佛還就在眼前,但轉眼間,物是人非!
在大魏淪陷的那時候,皇叔雖未發援兵,卻也正好為大魏的後起保存了實力,從大我來看,她不怪他!現如今皇叔起事,正帶著大魏的子民在奪取故國,自己倒好,認賊作父,還乖乖地躺在了奸賊的床上,想起來都不禁覺著可笑。
“他是魏國的十七王爺,是那魏弟的親弟弟,原先看不出來,現在想來能有此能耐的,倒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日後必成大患,哎”啟恒歎息,作為君王,擾心之事哪裏能一時間便說的清楚。
“但現下朝中能掛帥之人也實在抽不出幾個來!鎮北侯功高蓋主,這都已經不將皇上放在眼裏了,而其他年輕的將領又是勇有餘而經驗不足,皇上不放心托付重任,所以才煩!”蔓櫻冷靜地將話說完,倒不是真的和他來玩這種猜心的遊戲,隻不過是想聽聽他的下一步計劃打算如何。
“知我者,纓絡也!”啟恒讚許地看了她一眼,隨之竟展露出了笑意,“好了不說這擾人的事了,說個喜事吧,三天後,定王迎娶司渝郡主,宮中又該喜慶喜慶了!”啟恒拍了她的手,對纓絡的聰敏表示讚許。
蔓櫻一驚,這也太過倉促了些,一時間心焦的很,止不住話匣子,驚問:“什麼,三天,這麼快?”
“嗯?聽來是有些倉促,不過其實這事也是等了好些年的,細細想來也早就該辦了,說不準鎮北侯三年前就已經準備好嫁女兒了呢!”啟恒想了想,忽然搖頭笑了笑,這樁啼笑姻緣也的確該早些結了。
她亦置之一笑!
也許,她將他推開才是最對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