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嶽修容匆匆擦了眼角的淚痕便是急切地回答,“我隻是不想讓蔓櫻她……”
“那你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以皇嫂的聰慧,哼,竟然會用上最笨的辦法?”劉陵淡然轉過身,冷哼一聲,瞧向身後即使是在這樣的窘境之中卻依然未曾失了風雅的皇嫂,“除非……皇嫂也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嶽修容忽的被劉陵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迷了頭腦,抬頭,珠釵淩亂。
劉陵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小弧度,輕輕地從鼻子裏呼出一口氣,略帶些不屑的情感:“難道皇嫂真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蔓櫻她……根本就不是皇兄的骨肉!”
“你……胡說!”嶽修容開始驚慌,眼珠子瞬間不再死寂,像是在拚命地掙紮些什麼。
劉陵快步上前,俯下身子,神色從沒有這麼正經過,低沉著嗓音道:“皇嫂,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早在三年前臣弟便已經知曉這件事了!難道非要臣弟將蔓櫻的身家報出來你才開心嗎,啊?”
“你……果然喜歡蔓櫻!嗬嗬,看來你真的為她藏得很苦!”嶽修容癱軟了半個身子,同樣報之以冷笑。
“皇嫂既然清楚地和個明鏡似的,又何苦將事情點破呢?”劉陵站起了身子,略微撣去了身上的塵土,“若是沒有梁國的枝節,臣弟也不想將皇嫂苦心經營多年的計謀點得那麼透徹的,可現在,能救蔓櫻的隻有我了,你明白嗎,你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除非……你絲毫不念母女情懷,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怎麼會,蔓櫻雖不是我親生的,卻也是我捧在掌心的珍珠,我怎麼可能?”嶽氏急切地解釋,這麼多年,怎還會對這孩子有恨意,況且她還是……
“誰,出來!”忽地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響,劉陵急忙揮手止住嶽修容即將說下去的話語。隨後便是飛身而起,從背後一把抓住前一刻還視圖逃跑的偷窺之人。
那瘦弱的身影瞬間怔住,猛的抬頭,滿臉冷汗,喘息著回頭。
“啊!蔓櫻!”劉陵與嶽修容幾乎同時開口,言語中盡是不知所措。
呆愣了好一會兒,本隻不過轉眸之時,可如此的氛圍裏,卻異常怪異!
“母後,您這是什麼意思……這些都是你和十七皇叔在開玩笑吧!”劉蔓櫻盡力平複自己波瀾的心情,顫著聲音問道。
嶽氏想解釋,可見得女兒那模樣,估摸著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了,多說,隻會讓她更難受,琢磨了好一會兒後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不可能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在做夢,是不是,是不是?”久久得不到他們的確認,可那沉默又愧疚的表情卻又分明直白地見證了前一刻她的所見所聞。
這一瞬間,雖不曾天崩地裂,卻也是昏黑一片。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都是在魂遊夢境,而現在,夢醒了也碎了,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