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隻願她安好(2 / 2)

下晌的時候,雁平見梅寒溪醒著,便端著藥碗走向床榻。

“少爺,這是宮裏太醫給您開的藥。熬了好幾個時辰呢,保證要到病除。”

梅寒溪連看都沒看,轉過了身,“別再熬了,我不想喝。”

雁平急道:“少爺,不喝藥身體怎麼能好呢。”

“喝了也不會好,喝與不喝又有什麼區別。”

“不會的,這是最好的太醫給您開的藥。肯定會好的。”

“雁平,我這是心病,這藥治不好。拿走吧。”

雁平見少爺和太醫說的沒什麼區別,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心裏有些怨懟皇甫緋顏,怪她傷了自家少爺的心。一不留心,這話就禿嚕出來了。嚇得立馬捂住嘴。隻見之前還臥床不起、氣若遊絲的梅寒溪,這時已經支起身子瞪著自己。

“雁平,別再叫我聽見你說她的不是。不然你就給我走。”

雁平自知說錯了話,趕緊跪地道:“少爺別趕雁平走,雁平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梅寒溪又躺下不在看雁平,閉上了眼假寐。

雁平怕少爺真的把自己趕走,立馬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梅寒溪默默地流著淚,怎麼能怪她呢。她那麼好的女子,事事以他為先。他虛長了她兩歲,隨著年歲越來越大,心裏的恐懼也越來越深。

總想著現在她還小,所以喜歡粘著他。如果她長大了,不在搭理自己,心裏便隱隱作痛。所以就把自己的心牢牢地鎖住。怕陷進去。

哪裏知道,她早已住了進來。這一不聲不響的離開,梅寒溪是真的怕了。早知如此,為什麼不一早便好好的對她。每次的不冷不熱。緋顏會傷心嗎?現在想起,梅寒溪更是悔不當初。

為什麼會這樣?他想要跟她說其實他早已在不知不覺見愛上了她。不是因為母親承諾,不是因為先皇聖旨。他想要跟她說對不起。對不起曾今的不知所措。對不起曾經的冷冷淡淡。更對不起曾經的冷言冷語。

這樣魯鈍的他,她的付出,她的情意,一幕一幕地在梅寒溪的腦中翻飛不息,越來越清晰。心裏更是越來越痛。如刀割般。

她十四年從沒離開過京城,最遠也不過是郊外陪他賞過景。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到了邊關,刀劍無眼。可會…受傷?可會……?剩下的,梅寒溪連想都不敢再想了。淚水更是如開了閘的洪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