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完善分段計時之製
我國古代的分段計時之製,是古老的沿用曆史最悠久的古代計時法,是於日月運行以及人類的生活習俗和生產活動規律的劃分時段的計時法。
秦漢之際流行16時製,各時段基本恒定,而兩漢更從16時製細分出前後不同的小時間單位,計時精細到分級。這些均說明了分段計時製在我國古代曆史沿用中,是有著調整充實、變革更新而使之適應時代發展的積極機製的。
據傳說,冥莢是一種奇妙的植物,它每天長一片葉子,至月半共長15片葉子,以後每天掉一片葉子,至月底正好掉完。
東漢時期傑出的科學家張衡,就是受到冥莢準時落葉的啟示,發明了“瑞輪冥莢”這一巧妙儀器。“瑞輪冥莢”是張衡水運渾象上的機械日曆。
張衡依照冥莢落葉現象進行構思,用機械的方法使得在一個杠杆上每天轉出一片葉子來,月半之後每天再落下一片葉子來,這樣不僅可以知道月相,還有計時的功能。
張衡創製的“瑞輪冥莢”的計時功能,隻是我國古代計時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我國計時曆史源遠流長,在此過程中有許許多多的發明創建,秦漢之際的16時分段計時製度就是其中之一。
分段計時之製,早期主要基於太陽的周日視運動與地麵上的投影變化,有其不穩定性的因素。殷商時期不均勻的分段計時製度,即是那一時代的產物。
分段計時之製起自何時不詳。早在大汶口文化時期的陶文上,已有“旦”、“炅”兩字,似乎與計時相關。至殷代逐步形了一套不均勻的分段計時製度,殷武丁時,一天分為13時段,白天9段,夜間4段;後來又將一天分為16時段,白天9段,夜間7段。
殷代晚期,形成了一天分為16時段,這是分段計時製的基本格局,但各時段之間尚未達到等間距。至春秋戰國時期,已進入比較均勻的分段計時的階段。
秦漢時期,是我國古代分段計時之製的鼎盛期,形式為16時製,計時精密,時間恒定,間距均勻,無論內地還是邊陲地區,時稱基本一致,沿用年代也較長。
秦代時期通行16時製。在甘肅天水放馬灘秦簡甲種《日書》有具體時稱記載,其中有“日昳”及“夜中”兩個時段前後的計時比較細化,而“平旦”至“日中”的上午計時幾與雲夢秦簡16分段計時製的相關時稱一致,顯示了當時計時的地區性差異。
在秦代通行16時製的同時,還有少數曆法家,或以12辰計時,或以14辰計時等。
比如以12辰計時,西漢時期馬王堆帛書隸書本《陰陽五行》,有平旦、日出、食時、莫食、東中、西中、日失、下失、下餔、舂日、日入、定昏等12個時稱。
再如以14辰計時,司馬遷《史記》中有關西漢初期的計時材料,經過專家的整理,有乘明、旦、日出、蚤食、食時、日中、日昳、晡時、下餔、日入、昏、暮食、夜半、雞鳴等14個時稱。
馬王堆《陰陽五行》缺夜間的計時,《史記》的時稱也不完全。但這兩種材料與秦簡的計時材料基本相合,可以互相補充和校正。
由秦簡、馬王堆《陰陽五行》、《史記》3種計時材料看,秦漢時期的分段計時製的時稱使用情況是比較隨便的,一個時段可能會有幾種稱法,當時雖然普遍實行16時製,但時稱未必完全統一化。
專家根據上述三種材料,歸納出來秦漢時期16時製的時稱:清旦、日出、食時、莫食、東中、日中、西中、日昳、餔時、下市、舂日、日入、黃昏、人定、夜半、雞鳴這16時。
清旦,即清晨,天亮到太陽剛出來不久的一段時間。春秋之際通常指早上五六時這段時間。
日出,日麵剛從地平線出現的一刹那,而非整個日麵離開地平線。
食時,正食的時候,大約8 時前後,古人認為這是吃早飯時間。也就是日出至午前的一段時間。
莫食,相當於巳時,即9時正至11時。
東中,大致相當於11時稍後的短暫時間。
日中,日正中天,相當於白天 12 時前後。這時候太陽最猛烈,這時陽氣達到極限,陰氣將會產生。
西中,大致相當於13時稍後的短暫時間。
日昳,太陽偏西為日跌。相當於“西中”稍後的短暫時間。
餔時,接近傍晚,在16時前後。
下市,大致相當於17時稍後的短暫時間。
舂日,相當於“下市”稍後的短暫時間。
日入,約指申時和酉時。
黃昏,指日落以後到天還沒有完全黑的這段時間。
人定,相當於21時至23時。
夜半,相當於夜裏0時前後。
雞鳴,天明之前的一段時間。
需要指出的是,對於時段往往有不同的稱謂,對於同一時段名,所指時辰也有不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