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個弟弟以前沒聽他說過,也沒見過呀。不過長相挺像他的,尤其是清澈深不見底地眼睛。清朗地眼眸中有一絲絲不易查覺的壞壞的意味勾人心迫。
他以前就是成熟穩重的外表下,眼睛裏時不時有一絲絲壞意,顯著他穩重又不失活潑,她就是被他眼裏的那片湖水迷住的,而那點點壞意總是不時地撥動她的心弦,讓她迷離不知途返。
望著這個叫穀雨的男人遠去的背影,太像他了,在學校時他從她們女生身邊騎車路過時就是這個樣子,斜昂著頭挺著腰板飛快地擺動著雙腿,那時她總望著這個背影愣神。
世界太小了,沒想到在租房的街區裏竟然遇見了他的弟弟!
蘇蘭到了租住的房子裏心裏感歎著同時也感覺有些累,把鞋一甩,摔在床上,兩隻鞋混亂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橫七堅八地倒下了,左腳那隻鞋上的車軲轆印兒隱約還在。她睜著兩大眼睛盯著天花板一聲也不吭。
手機響了,一個不熟的電話號碼,看區號是老家那邊兒的。蘇蘭一接就聽電話裏邊一個男人大聲叫道:‘你終於接電話了,趕快給我回家,’接著巴拉巴攔一大堆話。
男人粗爆地吼叫就像氣筒打出來的氣讓蘇蘭的腦袋“砰”的一下子就漲大了,漲的臉紅脖粗,她大聲怒吼一聲:“別費話,你要同意離婚我就回去”
喊完,摁掉手機,又一下摔在床上,剛才被打進的氣,隨著這一聲大喊全都發泄出來,隨之身子也像掏空了一樣又軟又無力,眼淚流了出來。
這個無恥的男人自己出軌了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絲毫沒有羞恥和自責,還痛斥自己離家出走,就好像犯錯的是蘇蘭而不是他。
蘇蘭越想越氣,越氣還越委屈,越委屈越要哭,哭著,哭著又想起那個他,自己的這一切終歸到底全是他造成的。我要報複,我要報複,不是今年九月份要有同學會嗎,你不就回來了嗎,就在那時候報複你,但又一想憑現在孤苦伶仃的自己怎麼才能報複他呢。
現在蘇蘭的腦子裏全是報複,她心裏痛恨一切男人,覺的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怎麼報複呢,她腦子快速的思考著,突然剛才軋自己腳的那個年輕男人出現在腦海中,剛才他臨走時留下的那張稍有些挑逗意味的笑臉在腦子裏特別清晰,帶這種笑臉的男人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對!如果同學會時,帶上這個小男人出現在那個大男人麵前,而且親密地挽著小男人的胳膊看著老男人挑釁戲謔地說:“你好,這是我的男朋友’
老男人會怎樣呢,暴跳如雷,七竅生煙,裂眥嚼齒,臉無血色……。
並且她還要大聲責問他:為什麼毫無緣由的突然放棄自己選擇她人,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的爸爸是高官,你就是攀求富貴才娶得她而放棄自己,讓同學們全都知道他就是個現代的陳世美,讓他一臭萬年記不翻身。
今天下午蘇蘭約了姚焉出來相聚,這次約她見麵,本來她是想托姚焉在燕京找個工作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想當初她可是她們班的才女,而姚焉隻不過是個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女學生而矣,如果她倆不是同鄉,她也不會把留京的名額讓給她。
見麵的地點是姚焉選的,是左海南岸的一家音樂酒吧,有著一個與24節氣中一個節氣相同的名字穀雨。這個地方離蘇蘭租住的地方不算太遠,她走著就來了
六年了,蘇蘭第一次回到燕京,雖說家所在的小城離燕京並不算遠,但六年間她從未涉足。
這次她回來就打算留在燕京不回去了。丈夫出軌,那個有著避暑聖地美稱的山中小城無法再讓她呆下去了。
這幾年她的人生軌跡如同畫了一個圓,從燕京離開,又回到燕京,彼時獨自離去,此時獨自歸來,行囊空空如也平添的隻有歲月和年華。
“你看那個歌手有點像老班長耶!”姚焉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動作優雅而又不失嫻靜端裝。說完又用纖細白如玉筍的手指夾住精致的不鏽鋼小勺兒,輕輕搖了搖馬克杯裏深褐色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