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麼刺眼,暖熱的,什麼在召喚我!
熱烈的陽光從樹蔭下露出寫在我的臉上。
當我醒來時在我身邊躺著明笙,我艱難活動著身體,真像散了架子渾身疼痛,感覺一根線從腦中分出許多觸須,稍稍一動頭也疼。
我怎麼了,我在哪裏?我記得我在一個王府了,正在過一個漂亮的生辰……
我顧不得腦中亂七八糟的記憶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氣,看周圍茂林叢叢抬頭是百丈的高崖。而身邊的明笙像是摔碎了再粘起來一樣,下身褲管破爛粘滿醬紫的血,偶爾他的唇還會動一下也是疼痛的所致。讓他蘇醒都難,有人來更不可能!
懸崖下不時有鳥獸的輕啼。呆久難保不會被野獸吃了,讓我飄搖的身體抬上這個人嗎?
這是什麼狀況,我無語問蒼天!
我救的不止明笙,還救了附近的趙錦瑟,為什麼她也在好奇怪!
我連拖帶拽把他們兩個人弄出了懸崖底部,沿著山勢帶到森林有水源地方,沿著水源走了好久才發現一處獵人的荒棄便所。還好屋子雖小該有還是有。
兩天後老獵人狩獵撈腳時發現我們,明笙的腿並沒有想象完全廢了,隻是嚴重的骨折,而趙錦瑟的臉被毀的慘不忍睹,又昏迷不醒令人堪憂。隻有我最輕,腿稍稍劃傷令老獵人感到吃驚。
當我問現在幾何,老獵人的回答令我大吃一驚。
“明笙哥哥?老伯深山待久了怎麼告訴我錯的日子,我剛過完生辰,今年十四!我明明記得很清楚!”我笑嘻嘻。
老獵人和明笙愣愣的看著我,明笙眼一暗的說:“你是過了生辰,今年十五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我的頭……疼……,疼!……”我錯愕般看著這兩個人,我抱著頭叫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可能摔到頭失憶了。我說怎麼從那麼高懸崖上摔下來隻受那麼輕的傷。”老獵人小聲嘀咕。
“怎麼會?怎麼會?桃樂,你記得我們遇到山賊,然後……”明笙渴求的看著我。
“山賊,……,山……想不起來了……!”我的冷汗全出,顫抖的扶著牆,“我記得,生辰結束後送了所有的來賓,有人邀我們去京都……”
明笙聽到後麵的話,從他眼中滑落一滴淚,就是獵人給他腿部上藥固定板子他都沒表現痛苦現在卻哭了。
他從來沒想到結局是這樣:一個經曆不幸應該滿是仇憤的人,而現在她忘的一幹二淨。她純明的記憶隻停留在宴會,自己對她的報複仇恨被某種無法橫越力量切斷,比報複等等情緒還迷惘和痛苦。而自己也有走錯棋的時候,好像許多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你怎麼哭了……難道我們去京都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很令人傷心……我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了”我的臉慘白,顫抖的問。
“沒有傷心的事……,你隻是失憶了,過一段時間就想起來!過來……”他伸出包紮好的手讓我握。
我怯怯的牽起,他保持著彎曲的腿艱難的挪到床沿輕輕用手環住我,“別怕……”我會幫你的這幾個字擱淺在嘴邊。
我知道他現在很悲傷,怎麼比我失憶的人還難過……
老獵人讓他兒子給我們送了許多次東西,又幫我們幹一些粗活還問山外的消息,弄的我們都不好意思,也不能老麻煩別人。所有隻有我能挑起重擔。
每天我早起去山上砍柴,回來熬粥煎藥,熬完粥打掃一遍屋子,挑著柴和野味去很遠的鎮上買,還要中午趕回來給他們做午飯。下午再煎藥,洗衣服或和獵人上山采藥抓些小野味。
我來幫你!
我來幫你!
明笙看我忙不過來就喜歡這麼說,可他連動都動不了,摔倒了自己都不能坐起來。明笙他們畢竟是真正的貴胄世家,一點活也不會幹,拿起掃帚不知從哪裏掃起,掃帚倒了也不扶一下,我從來不知指望他們,他們,恩!趙錦瑟蘇醒了。
他不忍心我起的太早讓我按他們的時間一樣起床,他們成年後早起習慣是辰時(早上7點到9點),而我剛剛破曉(早上5點到7點)就要起床因為這個屋子就我一個能勞動的。他說看著煮粥時候我就可以去打柴。他信誓旦旦的說可以,我隻好信一回,回來看他歪在地上,廚房冒著滾滾濃煙鍋子也燒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