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屋漏偏逢連夜雨(1 / 2)

早晨十點鍾,天香樓竟然還未開門營業,這太不尋常了!電話手機依然無人接聽,空洞的電話聲加深小夢的恐懼。她在店門口徘徊著,胡思亂想著——音訊全無!老天,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夠多了,別再出什麼事?可是除了揣測,她又能怎麼辦呢?拍門拍到手軟,隻能放棄。最後,也隻好鑽進車裏等待。等著等著,困極的小夢居然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啊!”全身繃緊的神經使得她一下子翻身坐起。她低頭看腕表,啊,已經下午兩點了。睡眼惺鬆中,不經意瞧見一雙星眸如輝,柔情似水,再往下,微微上揚的唇角含著笑意,孟飛溫柔磁性的聲音如夢幻般不真實:“醒了麼?你看看,阮阿姨回來了。”

透過車窗,果然見到阮香芹正在開卷閘門,神態疲憊。

“香芹媽媽!”小夢立即衝車窗外大喊,阮香芹回頭,小夢立刻打開車門,衝下車去,熱情地獻給阮香芹一個熊抱:“香芹媽媽,急死我了,你們都去哪兒了?我在這兒等好久,怎麼電話老是沒人接?手機也沒人接?”

阮香芹兩手捧著小夢的臉龐,眼神古怪,神情複雜,倏忽掉下淚來:“果子,果子他出車禍了。”

“什麼?”小夢和孟飛同時大叫,此時孟飛已關好車門,站在小夢的身後。

“怎麼會這樣呢?要不要緊呀?現在情況怎麼樣?”小夢帶著哭腔緊張兮兮地問。

阮香芹哭道:“昨天深夜已經做完手術。可是,依然打著點滴,昏迷不醒,危險期還沒過去呢,醫生說隻要今天晚上能夠平安渡過,蘇醒過來就沒事了。昨天深夜我們一接到電話就馬上趕到醫院,連手機都沒帶,錢也沒多帶。墨然讓我回來取一下存折和手機。你爸爸和朱珠正在那兒照顧他。”

小夢也哭得淅瀝嘩啦,隻知道喃喃地問:“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怎麼會出車禍呢?昨天深夜?為什麼那麼晚了哥哥還要開車出去?”

“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小夢,你跟孟飛到底去哪裏了?你隻打來一個電話說去清東陵,可是按時辰昨晚也該回來了。可是等了一晚上,果子見你還沒回來,手機又一直打不通,他總是坐立難安,不知道你會不會被……”

她瞟了一眼孟飛,“反正,是怕你出事。他不顧我們反對,那麼晚了,還開車去遵化找你。哪知沒多久,我們就接到這樣的電話。一定是他太著急了,心緒不寧,才會失控,出這樣的事。”

小夢魔怔了,她感覺心中苦苦的澀澀的,直溢往咽喉處,眼淚不禁叭嗒叭嗒直往下掉。她太難受了,不僅因為果子出事了,還因為香芹媽媽。這個一向對她視如己出的香芹媽媽可是從來沒用過這樣的語氣與她說過話,她竟是象在責備她了。

是的,唯一親生兒子的性命必定高於一切。香芹媽媽沒有錯,她有什麼可委屈的?錯的是她,是她杜小夢!小夢承受不住心靈的責難與打擊,趔趄了一下,孟飛輕輕扶住了她,她幾乎要跌進孟飛懷裏,淚如泉湧。

孟飛見小夢如此,也覺得十分難受,他忍不住放下一貫高高在上的姿態為小夢解釋:“阮阿姨,其實都是因為我,不關小夢的事。是我強拉著她去清東陵,又是我被毒蛇咬了,她急著送我去醫院,折騰了整整半宿,直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她也想給你們打電話,可是手機沒信號,後來有了信號再打給你們時,卻是怎麼樣都沒人接電話了。其實,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都很難過。”

“誰說你們是故意的啦?”阮香芹也覺得自己剛才話說重了,可是對孟飛依然忍不住沒好聲氣,轉而對小夢說話卻慈祥多了,“小夢,媽媽是著急,剛才無論說什麼,都別放心上。”

小夢抹抹眼淚搖搖頭:“別說了,香芹媽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其實我也知道這隻是個意外,不關你的事。”阮香芹不禁抱住小夢再次失聲痛哭。

小夢哭了一會兒,稍微恢複理智,她哽咽著問:“香芹媽媽,哥哥在哪家醫院?我們先去看他,你昨晚一定整宿沒睡,你睡一會兒再去醫院吧,爸爸和哥哥有我照顧著呢。你放心吧。”

阮香芹搖頭:“不,你們等一會兒,我是回來取東西的,我上去一會兒馬上下來,我們一起去醫院。”她迅速開門進去,回頭吩咐:“一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