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不幹,這麼大的創口要是讓傾畫看見了,還不罵死他?
“今兒個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你看著辦吧!”
說完,傾畫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將頭扭到了一旁,顏墨愁苦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道:“咱們才見麵,能不能先不聊這個?晚上再給你看好不好?”
“不好!”
傾畫回答的很幹脆,顏墨想了想道:“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脫衣服!”
“……”
當顏墨衣服脫掉,漏出一層層紗布後,傾畫的心便開始不住的跳動,而且越跳越快,她懂醫理,知道這樣包紮傷口,肯定不是皮外傷,想到這,她不由分說的拆開紗布,隨後掩嘴愣在那裏。
此時顏墨的肩膀上藥渣盡數脫落,深紅的血痂和茶杯大小的傷口暴露在外,隱隱間,白花花的骨頭,赤,裸裸的肌肉,可是嚇壞了一旁的傾畫。
她掩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眼淚是如何也攔不住了,顏墨看著傾畫的樣子,心中一痛,趕緊安慰道:“傾畫,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軍醫說傷口看著嚇人,但未傷及骨頭與肌腱,等周圍的肉長上後,不影響什麼的。”
傾畫狠狠搖頭,她突然望向顏墨的眼睛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
顏墨一怔,傾畫又說道:“你以傷換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知道這件事後會怎樣?”
顏墨一驚:“你怎麼知道我以傷換傷的?”
傾畫一字一句的道:“因為我也會武。”
顏墨煥然大悟,對啊,傾畫也會武,自然看得出這傷是自己故意為之,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合便卡在琵琶骨上,想到這,顏墨歎了口氣,卻不知該怎麼說,當時情況緊急,己方能用之人又少,易行君的計劃幾乎是無解,如果不是他騙過易行君,最後重傷下趕走他,自己也沒有機會去圍堵攔截,勝的這麼漂亮。
傾畫哭夠了,也冷靜起來,她將紗布重新纏了起來,緩緩倚進顏墨的懷裏,顏墨溫柔的抱著,兩人互相依偎了很久,傾畫突然說道:“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顏墨知道對不起她,此時聽到她提要求,知道是哄好她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於是趕緊點頭道:“你說,十件我也答應!”
傾畫搖搖頭:“不用那麼多,一件就好,以後再有這種事,請你想想我。”
顏墨聽後心中一痛,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重重點頭道:“好!”
傾畫很開心,便不再多說什麼,顏墨將未受傷的手攔腰將傾畫抱住,兩人默默的坐著,好似任何紛爭都與他們無關。
夜寧已經回到軍營有些時候了,他計算了下時間,傾畫應該已經到了,不知道兩人見麵沒有,會不會吵架?
晌午已過,夜寧匆匆吃了口飯,便聽探馬,來報,敵方有所動作,連探三次後,夜寧有些坐不住了,二十萬大軍集結,並且混在一起,這是要攻城的節奏啊!
到了這時,他哪還有心情管傾畫見了他會怎樣,急忙備馬趕奔達努城,到達之後,他直奔顏墨房間,推開門,床上坐著倆人,夜寧二話不說,關門退走,傾畫一驚,趕緊從顏墨懷裏掙脫,前去開門。
房門一開,傾畫剛想訓斥,沒想到夜寧繞過他直奔顏墨:“顏兄!大事不好了,易行君集結二十萬大軍,看樣子是要攻城!”
顏墨一聽,眉頭一皺,怎麼會這麼快?他傷的也很重啊!
傾畫來到跟前,冷冷的看著夜寧,夜寧一臉焦急之色,完全沒有機會傾畫的態度,這讓傾畫很是糾結,顏墨想了想,起身便要穿衣,卻被傾畫攔住:“你不能去,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此時你又要出去,身體吃不消的。”
夜寧也是勸道:“傾畫說的對,你把應付手段告訴我,我去應付,隻是……軍中兵馬恐怕……”
夜寧歎了口氣,前幾日交戰,兵馬消耗了不少,雖然最後坑了敵方將近七萬人馬,但俘虜就是俘虜,不可能真心為自己賣命。
想到這,夜寧愁容漸起,傾畫看著夜寧苦大仇深的樣子,突然覺得很解氣,於是輕哼一聲說道:“叫姐姐,我給你十萬大軍,還給你配個好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