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涼夏身邊的婢女天天來送各種吃食和禮品,言辭懇切,似乎要與傾畫重歸於好一般,傾畫心中雖有疑慮,但是卻也不好拂了涼畫的麵子,那禮品便讓純曦都一一收著了,而自己對這事卻是不大上心的。想必幾日,她自覺無趣,也就自然消停了。

“小姐,涼夏那婢女又送了些許吃食,說是涼夏親自做給小姐你吃的,讓你務必嚐上一嚐。”純曦說話間端著一盤綠豆酥,放到了桌上。

傾畫心裏更覺奇怪,怎麼這涼夏這幾日就似乎轉了性子一般,對自己親熱的不得了,讓她好不習慣。

傾畫抬眼去看那綠豆酥,皮薄地能隱隱看見內裏的餡,聞起來也有一股清甜的香氣,她拿一旁的銀筷輕輕叉了一下,又仔細抬眼一瞧,發現這綠豆酥並無異樣,才稍稍放下心來。

放下銀筷,傾畫點點頭,對純曦說道:“我不愛吃這甜膩之食,一會兒你們幾個一塊分吃了吧,不過這涼夏也真是奇怪,連著幾個討好與我,難道真是良心上過意不去?”

聽到傾畫這話,純曦撇了撇嘴,說道:“小姐,我覺得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之前她都恨不得殺了你,這轉性又哪能一兩天,若真的不記恨於你,恐怕也隻是不與你往來罷了,又怎會天天送些禮品來討好於你?”說著又瞥了一眼那綠豆酥,見仍沒有什麼異樣,才放下心來。

傾畫用手指細細地攏著自己的發絲,眼中帶著些許困意,低聲說道:“我覺得,她定然是有什麼目的,不過她如此示好,我也不能不冷不熱的,下次若再來,你也便拿著禮品給那婢女,一並還了去,我可不想欠她這個人情。”

純曦點點頭,剛要說聲什麼,那門外的婢女卻來報,說涼夏那婢女今日又來送禮品了。

傾畫無奈地笑笑,擺擺手吩咐著:“去把我剛買的那副純銀的耳環送給她,再將那日的好茶也送她一盒,就說我一切都好,叫她切莫掛念,隻是叫她好好照顧著自己,吃食上莫要傷了身子。”她雖猜不透這涼夏到底是何意圖,但是若隻收她的禮品,而不回禮慰問,必然會讓人覺得失了禮數,今日也給她回禮,至少以後心上也能過得去。

純曦應著,也將準備的回禮交代到那婢女手上,那婢女倒是沒有推辭,將那禮品帶回去給了涼夏。

涼夏一看那禮品,心中疑惑,開口問道:“這是什麼?今日的禮品你送到了嗎?”

依斐一眼就瞧見了那禮盒,隻看那盒子就知道其中的飾品必定價值不菲,便輕輕說道:“這想必是傾畫見公主你日日獻禮於她,而給你的回禮吧。”

聽依斐這麼說,涼夏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果然那傾畫對自己卸下來防備心,竟然還拿如此貴重的物品給自己回禮,看來這送禮的事還得繼續,她就不信傾畫肚子裏的孩子不出問題,若到時候傾畫沒了孩子做倚仗,想必顏墨定然會拋棄她,轉而喜歡自己。

想到這裏,涼夏的心裏美滋滋的,愉悅的很,差那婢女接著送禮品給傾畫,誓要讓傾畫的孩子胎死腹中不可。

這邊涼夏精心盤算著,而那邊傾畫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顏墨也愈發的把她當做珍寶一樣對待,生怕磕著碰著了,無論吃食還是衣服都讓婢女們照看的愈加精細,安心等待著孩子的下生。

但是往往越擔心什麼,就越容易發生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正悄悄降臨。

這日,傾畫正躺在床榻上拿針線給自己未來的孩兒縫製一件肚兜,她臉上滿帶著溫柔的笑意,心裏有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烏黑的發絲散落在帳邊,一身素衣,遠遠地望去,竟像一副水墨畫一般地韻味,卻又靈動無比。

繡了一會,覺得口渴,剛要喊純曦給自己端一碗紅棗湯,卻突然覺得小腹一陣刺痛,好似什麼要流淌下來一般,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往腹部一摸,竟覺得腹部如冰一般地涼。回想這幾日自己時常感到小腹隱痛和頭暈,隻以為是有孕後的正常反應,沒曾想今日竟疼的這般厲害,恐怕絕對不是孕期反應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