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息聲重的吸口氣,“嗯,我會慢慢的忘掉!不過我會永遠記住這裏有個獄警叫彭鑫。”
“別說了,吃麵吧!”
“嗯。”
……
他曾多次想過,他們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朋友?沒錯是朋友,卻隻能在圖書館的朋友。
出了圖書館,他是獄警,她是犯人!
他成了管她的人,這是他的工作。
她成了生活在最底層被禁錮著自由,強行接受改造的人!
改造,他心中有個問號?她需要改什麼?他覺得她品行各方麵都很好。
或許這就是法律威嚴的提醒我們,有些錯是不能犯的!
“你出去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現在變成什麼樣了?還和當年一樣嗎?
“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別太擔心!”
她含著麵條輕“嗯”一聲,好多事她都還不敢去設想。
……
女子監獄門口公路邊,停著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
每當日曆表顯示三號,齊鋒都會心飄浮躁,因為每月的第三天是孟誠所在監區的探視日。
他斜靠車內望著三三兩兩的人群結伴走進監獄大門,三年了,他紮紮實實的又等了三年,那份孽情沒有因逝水流年而淡卻,反如高粱酒的香味越擱越濃。
與他同行的還有他的特助張明偉,公務繁重的他們連夜從外市趕回,由於回程稍微有那麼點順路,齊鋒就命張明偉走了這條繞道。
……
張明偉眼中流露出少見的憐惜之光,孟小姐,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吧!他試探的問道:“總裁,要不要進去探視?”
他無奈道:“她不會見我。”他像是長了雙透視眼直直的盯著監獄高牆,那麼多的女人像是蜜蜂見到花粉一般撲向他,可是他卻偏偏隻對這個仇人的女兒有感覺,他當初放棄繼續對付遠恒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在自己與‘她’之間留下一線希望。
張明偉不放棄道,“總裁,時隔幾年了,孟小姐說不定願意見你了呢,要不我去試試?”主要是他也好想見見‘她’。
齊鋒放在窗邊的手指聞言翹動一下,張明偉會意,當即下車,朝著大門去。
……
曆經幾年的心灰意冷,孟誠對探視日已失去了期盼,她想念的人終究沒能來看她。
與她同命的還有同室的王紫美,不抱希望也就沒必要候在監室等獄警喊名,為了減刑積分她們主動申請出工服勞役,對於即將刑滿的孟誠勞動積分對她已經沒多大用處了,但王紫美需要,她意氣同行。
人皆有情,陳鐵梅帶管著兩人四年有餘,感情多深談不上,但在這樣的日子她的心也有所動容,臨許她們在操場放風十分鍾。
不知巧合還是刻意,田仕昭是時候的在這個時間縫隙路過操場,他很直接的朝她們走過來。
王紫美叫道:“孟誠,田獄醫又來找你了。”
不同於王紫美的興奮,孟誠隻是淡漠的望著他。
田仕昭嘴角揚起溫和的笑,“孟誠聽說你獲得了九個月的減刑,恭喜你。”
“謝謝田獄醫!”
“我上次讓你把你需要的書名寫給我,寫好沒有?”
“寫好了…”孟誠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信紙遞上,田仕昭還來不及伸手接下,陳鐵梅突來的話音就阻攔了他們的談話,“孟誠,我剛剛接到通知,今天有人來看你。”
“陳管教,我不想見外麵的任何人。”是誰來看她?其實她心底是有答案的,定是那人又來炫耀了。
“真的不見?”
她漠然的搖搖頭,就算她淪為了階下囚,但她還是有她的自尊,不想再被那人像觀賞籠中的金絲雀一樣觀看,她家欠他的這幾年她也算是還了。
“既然這樣,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出工了。”
“是!”
田仕昭忙道:“等下,孟誠你的書單還沒給我。”
尋例陳鐵梅還是對這張信紙例行檢查後才轉給田仕昭。
“就這些嗎?”
“嗯!”
“今天剛好有空,我等下就去給你買書!”
“謝謝!”她僵僵的回應。
“還需要帶什麼嗎?”
他沒有避忌外人在場,袒露他的貼心。
他的深情陳鐵梅這幾年也是看在眼裏,有時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予他方便。
“好了,田獄醫我們該走了!”
……
田仕昭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底很是矛盾,他希望她可以早點出去,脫離苦海,但又不想她出去,在這裏至少可以經常見到她,出去後要見上她一麵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是誰要見她?
他揣著困惑加快行動步伐,走出監獄大門他便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顯眼的保時捷,連他都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竟然徑直走了過去。
當他發現車內坐著的是正在發呆的齊鋒時,不禁諷刺的一笑,不是不喜歡嗎?那幹嘛跑到這裏來,還探視日來!
他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朗聲挑釁道:“齊總,真是有雅興啊,居然跑到這裏來欣賞風景,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齊鋒適才注意到車門外的田仕昭,陰沉著臉看向他,他進不去他卻整天在裏麵晃,想起他就覺得這人可恨。
田仕昭心情甚好的說:“好心提醒齊總你一下,不用等了,剛剛管教通告有人探視的時候,我剛好在她身邊,她說她不想見外麵的任何人,當然也就包括齊總。”
他們剛剛在一起,齊鋒頓時頭上青筋蹦起,拳頭握緊,眼中流露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