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喉嚨幹澀,她至親就在身邊,但她卻活的孤苦無依,受盡欺淩也沒有人給她做主。
孟瀾庭精亮的眸看穿她的小心思,肅容暗沉,他要她變得強大而不是遇事隻會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弱者,威嚴道:“這是我從你爸那裏拿來的項目書,你好好看看,學學。”隨手遞給她。
她忙雙手接過,他沒叫她坐,她便不敢坐,隻得站在那裏看,曾經在他麵前她向來是沒大沒小的,他雖不如父親那般慣著她,但也是極寵她的,如今她卻開始害怕他了,在他麵前也表現的戰戰兢兢。
孟瀾庭沒再跟她言語,沉穩的坐在那裏處理手頭公務。
孟誠心有雜念,拿著項目書看得勉強又不敢不看,難耐的熬著,每隔一兩分鍾她便偷瞄一眼正在辦公的人,看他是不是在監視她。
“叫你看資料,幹嘛總是盯著我看。”他瞬間抬眸嚴厲的話音飽含嗬斥。
“是!”褪下寵溺的外衣,全是叱責的話語,她內心五味翻倒,懷疑眼前人是不是真是那個曾經愛她如女的親大伯!
……
孟瀾庭處理完公務,站起來準備離開,臨走前不忘囑咐兩句:“你看完自己回去,資料不能帶出這間辦公室,明白嗎?”
“明白。”
即便是他走了,孟誠也隻是站在那裏看,可是她的心仍靜不下來,望著近在咫尺的電腦,她萌生了一個念頭,忽的放下手上資料,急步轉到辦公桌後按下主機開關,心虛的望著門口,豎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屏幕顯示進入主界麵後,她想要的那個軟件沒有,急躁的進行下載。
孟瀾庭拿著一本相冊推開辦公室的門,震驚的發現孟誠坐在他的位置上,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他的突然出現令她始料未及驚的慌亂站起來。
他精亮的眼睛發現她正在裝載聊天軟件,肅容勃然變色當即發火:“孟誠,都淪落到這般境地了,你還有心思給我玩,你讓我怎麼說你……”他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她不做解釋垂頭靜默承受著他的雷霆之怒,她本是想通過QQ相冊看看父母的照片,希望寄著照片向他們訴訴她的委屈以及對他們的思念。
孟瀾庭將手中的相冊突的扔在桌上,剛看完她寫的心得後他還以為她開始發奮了,預備給她些微獎勵,現在看來他終是高看她了,疾言厲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時時刻刻都得給我印在腦子裏。”
“是”她視線垂落在地板上答的軟綿綿。
他怒火未平加上她麵服心不服的樣子,臉色陰沉威嚴道:“告訴我你的身份是什麼?”
“犯人。”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孟瀾庭一頓,蹙眉,鄭重其事的說:“誠誠,你的身份是遠恒集團未來的接班人,上次我已經很清楚的給你說過了‘犯人’隻是個普通稱呼,不要去太在意。”
“是”她心裏添堵,她現今這幅德行跟遠恒扯上關係,她真心覺得丟遠恒的臉。
他的順從,並未讓他心情舒暢,反而令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以前的侄女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凡事跟著他的思維走,“告訴我,你的身份是?”
“遠恒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她輕聲說的心底滿是心酸。
“今晚你的行為惡劣,不罰你對不起我帽子上的國徽,兩百個標準俯臥撐就地開始,自己計數。”
“是!”
她委屈的趴下去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她立馬閉上眼為的是不讓淚水滴落,起初她還能清晰的報出個數,慢慢的她開始喘息的報數,再後來體力顯得不支,一個沒起來她整個身體趴在地板上。
孟瀾庭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無情的說:“加十個。”
她忙強撐起來雙臂打顫的繼續做,動作明顯不如最初標準,卻是她的動作極限。
孟瀾庭沒有再為難她,睜一眼閉隻眼的讓她蒙混過關。
……
“總裁,那個獄警叫李文忠,他老婆也是個獄警,還有個兒子在錦都A大念大一……此人有個致命的弱點嗜賭。”張明偉收到最新消息連忙上報。
齊鋒坐在老板椅上哼笑,“嗜賭,那就讓他再賭大點,賭到妻離子散,賭到家破人亡。”敢吼我的女人,這便是下場。
對付李文忠這種小人物不過是他動動手指便能收拾的,他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但另一件事就讓他頭疼了。
由於孟誠當年的事存在太多的違規操作,牽連不小,而且他也脫不了幹係,要救她出來,勢必麻煩重重,弄不好事不成還惹一身騷。
“少爺!”老管家錢江憂心忡忡的來到他辦公桌前。
錢江是齊老太爺的心腹,齊鋒多少要給他些薄麵,平淡道:“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少爺,昨晚老太爺深夜給我托夢,要我問你什麼時候給‘含冤亡故少爺’報仇啊?都過去一年多了,孟誌宏那個凶手還逍遙法外……”
齊鋒刻意逃避的事,他卻總是時不時的提及,他捶桌勃然大怒:“少在這妖言惑眾,我爺爺給你托夢,他怎麼不直接問我,荒繆!”
“少爺,我錢江一口唾沫一個釘,要有一字假就叫我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錢江又一次言辭鑿鑿老派的詛咒發誓。
齊鋒內心湧動心虛,難道他想救人的念頭,被爺爺洞察了,所以才……怎麼可能,他狼利的眸光射向他,質問:“是我爺爺托夢,還是你想借我的手對付孟誌宏?”
錢江瞠目圓瞪,“少爺,你變了!”旋即高聲悲呼:“老太爺,少爺他變了,他變得不想給‘少爺’報仇了…”
“住口!”齊鋒當即喝到,他壓眉語調低沉道:“我一定會給我爸報仇的。”假借馬上有會議要開揮手讓桌前走。
錢江老顏舒展眼中帶著笑意畢恭畢敬的躬身離去。
‘她’是孟誌宏的女兒,‘她’是孟誌宏的女兒,他們是仇人……
齊鋒胸中複述著‘她’的身份,想要救‘她’的心開始搖動,變得不那麼堅定。
……
孟誠剛一踏進圖書館,彭鑫就朝她笑問:“昨天晚上你怎麼沒來?”
她簡短的回答:“有事!”繼而走向衛生角拿起工具開始她的工作。
對方不願意說,他也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淡笑:“哦!”
她如常做完分內事,而後在書架取下書本,挨坐在他左手邊上,翻開本子寫畫。
彭鑫注意到她今天沒有看書隻是在紙上認真寫著,好奇:“你在寫什麼?”
“我大伯讓我牢記的兩句話。”
“額?”他脖子略伸的看著她所書寫處。
她覺得不是什麼秘密事沒有遮攔還將本子稍朝他挪了下,那娟秀的字體令彭鑫眼睛一亮,神經觸覺非常的舒服。
再一細看是兩句正能量的話:
――心如浩海,波瀾不驚!
――物競天擇,強者生存。
他認同的點點頭,“你的字寫的真漂亮,而這兩句話也是相當有內涵。”
她淡笑一下,猛然意識到彼此身份的迥異,移回本子垂目繼續寫著,彭鑫不好再打擾,也拿出書看起來。
……
陽城別院
齊鋒看了眼桌上的相框,翻開日記本,拿起筆寫:
【2011年11月17日 多雲
那天你問我是要替你出頭嗎,我對你撒了謊,我把那個獄警收拾了,替你報仇了,開心嗎?
最近一直有個問題困惑著我,我是該愛你還是恨你?
我不想去想,也不敢深想,隻知我現在好想見你。還要再過十六天才是探視日了,我覺得現在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好想見你……】
他望著自己近段時間親筆寫下的內容震驚不已,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完全就是個不敢正視問題的懦夫行徑,一個精神病的反反複複。
他到底該如何決斷?他的男兒氣去哪兒了?他的狠絕為何亦是不負焉在?
……
李文忠沉迷賭博擅離工作崗位,屢教不改且偷崗情況愈演愈嚴重,最後終被監獄開除,但他仍執迷不悟,輸紅眼的他敗光家財還欲抵掉房產翻本,忍無可忍的陳鐵梅終於狠下心提出離婚。
李文忠同意離婚,但是條件是房子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