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初秋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有風,吹進脖子裏,感覺涼涼的。
我雙手插在口袋裏麵,望著路旁綠色的藤蔓,藤蔓輕輕搖頭晃腦,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如同一首美妙的樂曲。
從我身邊匆匆行駛過的汽車,間或響起了喇叭聲。
行人紛遝至來的腳步聲,不住的竊竊私語。
為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就我一個人獨自承受冷風吹,心涼似水呢?
想著葉羽寒和那個卷發美女相擁的場景,還有他執拗要送我回去的神情,我很難過,不知道是因為葉羽寒,還是因為我自己。
此時此刻,我才發覺,葉羽寒離我那麼遙遠。
每走一步,心髒就會痛上一份,痛得我抱緊雙臂也無法忍住顫抖。
我緊咬著嘴唇,覺得嘴裏泛出一絲腥氣。
我就這麼走著,就像行屍走肉。而就在這時,我的手臂被人緊緊抓住,我無法往前。
我沒有回頭,那隻手十分冰冷,手心卻滾燙異樣。
我輕輕吸氣。
熟悉的味道,不容分說地往我的鼻子裏鑽,我的脊背挺得筆直,不讓他發現我的絲毫異樣。
葉羽寒主動站在我的麵前,雙目緊緊地凝視著我。我也看著他,臉上的淚水,早就被風幹了。
我說:“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擔心你。”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
“我不是可憐你,隻是關心你。”葉羽寒強調。
“那也不需要!”我伸手攔了輛過往的出租車,上了車,讓司機師傅快速離開。
……
隨後的幾日,我終於能夠平靜下自己的心情。葉羽寒的事與我無關,我不需要上心,而且用不著我操心。
因為快到月底,將要發工資,腰包就要鼓起來了,我興奮地拉著珊迪去逛街。
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估計珊迪都覺得我吃錯藥了。因為這幾天我的表現都是情緒十分低落的那種,哪裏像現在這樣活潑亂跳的。
我們走進鞋店坐了下來,珊迪開口了,笑眯眯地問我:“蘇琦,你是遇見什麼好事了吧?”
我臉不紅心不跳,讚同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了,不僅是我,你也應該高興才對。”
“為什麼?”珊迪不解。
我說:“因為快要發工資了啊!”
珊迪無語,搖了搖頭:“發工資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我覺得她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發工資難道還不值得高興啊。要想,發工資了能幹好多事情,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吃自己喜歡的食品,還有很多很多,錢是萬能貼,是個好東西。
珊迪問:“對了,你和葉顧問相處得還算融洽吧?”
被她這麼一問,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訕笑一下。
其實自從那次矛盾之後,我回家認真地想了想,我和葉羽寒已經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他找女朋友難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為什麼我還要生氣?根本就不應該啊!
這幾天我和葉羽寒也過得十分和諧,我們除了平時工作見麵還有領導和下屬的工作交接外,就再沒有多餘的聯係,這樣平靜的日子,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我都要以為這不是真的。
曾經存在於我們之間的那些大大小小、看得見看不見的問題,就讓它們隨風消逝吧,如果沒辦法遺忘,那就忽略它。就算如今的一切隻是一場假現象,繼續維持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每當這樣想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變成了鴕鳥,遇事情隻會逃避,心裏十分鄙視自己。
但是,逃避雖然解決不了什麼,但是卻可以拖,有些事情,拖到最後,要麼爆發,要麼被遺忘。
今天逛超市算是蠻開心的,因為買了鞋子和衣服,都是我喜歡的款式,雖然價錢稍稍貴了一點點,不過沒關係,能夠支持到我發工資那天就成!
第二天醒來,我拉開窗簾,麵對朝陽,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過我不可以再葉羽寒身邊繼續待下去了,因為他有了女朋友,要是他的現任女朋友知道了她這個所謂的前任存在,恐怕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畢竟女人都擅長吃醋,這點我頗有體會。
我故意處處和葉羽寒對著幹,雖然葉羽寒總能無視我,仿佛看不到我故意跟他唱反調一樣。
一個人的獨角戲我並不喜歡,所以我唱不下去。當我唱不下去,我就落入了下風,不過我這個人素來會將阿Q精神發揮到極致。權當是小孩子過家家,等真的和葉羽寒幹上了,至少我的對抗能力會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