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敢相信,我還有機會和葉羽寒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而且還是他為我做的飯。
我的胃口並不是很好,吃了一碗,再搭配一碗湯,我就飽了。
我抽了張紙巾,擦拭著嘴唇,起身,走了幾步,坐在沙發上。
葉羽寒問我:“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
我搖了搖頭。
吃過午飯,我想是時候和葉羽寒說再見了,令我意外的是我向葉羽寒道別的時候,他一點兒留我的意思都沒有,點了點頭說了句:“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葉羽寒留我,我肯定走得極為幹脆,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我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這一秒,我又不想走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了走,怎麼還有留下來的餘地。
我在前麵走,葉羽寒跟在我身後。我故意走得很慢,葉羽寒也不催促,跟著我,亦步亦趨。
走出門檻的那一刹那,我想,既然都出來了,那麼就快點走好了。也許離開了,我就不會這麼猶豫不決了。
然而,我才出門一會兒,迎麵就遇到了一個穿著香奈兒的美女。對方的確美麗不可方物,她有著東方人的麵孔,但是頭發卻是金色波浪卷。
是混血兒?
我的腦子裏閃過這麼一道念頭,這時,這個異國風情的女子朝著葉羽寒家的大門走了過去,我急忙躲到角落,靜靜地注視著。
對方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葉羽寒來開門。看到葉羽寒開門的瞬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念頭。而無論我怎麼猜想,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隻見那個女子親昵地抱住了葉羽寒,葉羽寒並沒有推開她,兩人相擁在一起,多麼幸福的樣子。
我的眼睛忍不住一紅,這個女人是葉羽寒的什麼人,好像很清楚了。據我所知,葉羽寒的親戚裏麵,並沒有這號人物。
也就是說,她是葉羽寒的……女朋友?
這三個字,我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敢做出這樣的定義,我也不知道,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的時候,我是那麼的難受,那麼的嫉妒。
我轉身就走,再不回頭。
臉上的淚不停地流,我一邊擦眼淚一邊告訴自己:人家不就是有女朋友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看看他們兩個多麼般配……
忽然很想抽自己嘴巴,我以前都說過不再對葉羽寒動心,和他再無瓜葛,但是今天看到他跟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為什麼我會這麼生氣?
我怎麼可以忘記,我的養母是死在葉羽寒手中?
我怎麼可以忘記,曾經我有過一個孩子,也是因為葉羽寒才沒掉的……
這個男人,對我這一生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一場揮之不去,牢牢占據在我心頭的夢魘!
我回到了家,安琪過來串門。我急忙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看我的臉,我發現眼睛還是紅紅的,腫疼得難受。
安琪進門,手裏提著一隻燒鵝,說是特意給我留的。她徑直走進廚房,挽袖子拿刀切了起來,我避開她,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水,拿一條幹毛巾濡濕,擰幹之後輕輕地擦著雙眼。
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安琪切好燒鵝,一整盤端上桌子,用拿出了一瓶紅酒,擰開瓶蓋,倒了兩杯。
“蘇琦,快來嚐嚐燒鵝,我覺得這味道實在太棒了!”安琪在喊我,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出去見她了。
我吸了口氣,看到安琪的時候,安琪問我:“蘇琦,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事,剛才有東西進眼睛裏,揉了好一會兒。”我解釋,努力不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
安琪也沒多想,遞了一杯紅酒給我,我喝著酒,心裏想著事。安琪看我不吃燒鵝,抓起一隻鵝腿給我,說:“這是我專門為你帶的,你趕緊嚐嚐。”
鵝肉再好吃,我也覺得索然無味。這也許就是心理作用了吧,總之我吃不出什麼味道。
安琪的話不多,吃完燒鵝之後她就回去了,我收拾著燒鵝的殘骸,突然,大廳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葉羽寒來的電話,他竟然還敢打給我?我心裏十分生氣,他有了其他的女人,我生氣是一回事,而他都有其他的女人了,還來招惹我,這就是另外一回事!
我接通電話,冷冷地問:“有什麼事?”
我的態度可能讓葉羽寒有些不適應,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小暖,你怎麼了?”
“別叫我小暖。”現在我極度反感葉羽寒這麼叫我,他都有女朋友了,還想怎樣?現在他想對我好,想要施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