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離開,如果我原來的姐妹二紅願意跟我走,請王書記同意。”
“好吧,我同意,這也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一點,不犯原則,梨花啊,不要恨我啊。”
“王書記,看你說的,我怎麼能恨你呢?非常感謝你能理解我的處境。”梨花說完給王書記鞠個躬離開了辦公室。
正在梨花和二紅做著準備離開時,申俊帶著一個連隊到了縣城,領著玉竹看望梨花,見梨花這般光景大吃一驚,沒幾天怎麼梨花的肚子大的不得了,沒聽說梨花結婚啊!
“梨花你怎麼這麼憔悴?”
“沒什麼,懷孩子能不這樣嗎?嚇著你了吧?是……”梨花簡單的講了過程。
“哦,你說的是鐵柱,知道知道。你準備咋辦?回公主屯生孩子?”
“是,到哪兒有尖刀連的肖玉大姐我有些安心。”
“你還不知道?尖刀連不在公主屯了,部隊前兩天有任務開拔了。”
“什麼?!!尖刀連走了??”梨花猛一聽驚得說不出話。
“是,已經走了三天了,具體什麼任務不知道,很秘密的開拔,連屯裏的百姓也不知道多會了離開的。”
“還會不會再回來?”梨花急問。
“不知道,這是軍事秘密,我們的調防也是很突然,玉竹,你是知道的,原來跟著肖指導員,怕是有戰鬥任務不方便,把玉柱調到縣委來了。”
“會回來的……會回來的……我到那兒等他們……”梨花眼中的淚花順著眼眶往下滴。
“梨花,不要難過,兩座山不會碰麵,人是活物遲早會見到他們。”
申俊不知道梨花的難過原因,他哪知道梨花的心事,一個女人生孩子如果男人在跟前她會信心百倍,尖刀連的突然離去怎能不讓梨花傷心落淚呐?最最關鍵是柯宏偉他們到哪裏去了誰都不知道,就是孩子生下後報個信的地方都尋不見,這則能不讓梨花心酸呢?
幾天後梨花帶著二紅離開了縣委,她還是隻能原來的計劃來到了公主屯的鐵柱原來的漏雨漏風的一間破房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住了進去,梨花堅信有一天尖刀連和她的柯宏偉突然降臨。
要不好說積德有好報呢,公主屯的百姓知道一枝花來到公主屯常住,聽說的是鐵柱的婆娘後,大都紛紛伸出援助的手,就像他們的祖輩們熱情的誠待皇宮跑出的公主。幫錢幫力的把原來漏雨漏風破舊房子整修一番,這家送點麵哪家送點菜和鍋碗瓢盆,很快一個像樣的家充滿了溫暖。
生產日期終於到了,梨花曆經了鬼門關的三天三夜的撕裂疼痛之後,也正像她和柯宏偉預料中生下一個八斤多重的兒子,取名叫:臘月。
生下兒子後的梨花身體十分虛弱,也多虧有二紅姐妹倆細心的照料,她們能照料梨花的身體可照料不了梨花內心的痛苦,每每看到繈褓中的臘月就淚水綿綿,在苦苦的思念中度過一個一個夜晚,身體隨之一天不如一天。
申俊玉竹都來看望梨花,玉竹的媽媽也回到了公主屯,一家人商量把梨花接回自家,一方麵申俊和玉竹不常在家,一方麵在申俊寬大院子裏梨花興許會心情好點,大家都有個照應。
時間很快就一個月了,有一天梨花終於打聽到尖刀連的已經入關再不回來了,這個消息使梨花就如墜入了萬丈深淵,她是數著指頭過日子,她知道和柯宏偉相聚的日子很遙遠,但她要等她要盼,她一定盼到柯宏偉來接她和臘月,在孤燈下的空房子度過一個個難眠的夜,相思的淚水不知流了多少,不知多少夜晚中抱著臘月輕輕的哭泣到天明。
柯宏偉在意料中聽到了梨花的消息,他的心快要蹦出心口,聽到臘月的降生,聽到梨花三天三夜的煎熬,他如坐針氈,心裏燥熱的不能自已,隻能和大家大聲吆喝喝酒來掩飾自己激動的不安的心情。
他醉了,醉的一塌糊塗,分不清東南西北,嘴裏叨念著‘梨花’的名字,時不時的叫幾聲‘臘月’,大家都沒在意,喝多了高興,叫叫梨花喊喊孩子臘月,也很正常,畢竟在一起戰鬥過,聽到梨花的事心裏不好受也是一個人的真誠表現。
在回營部的路上,大龍和李啟明都對柯宏偉今天醉的奇怪,在部隊喝酒柯宏偉是有名的大酒量,自從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裏,沒有見過柯宏偉醉過,而且今天醉的很反常。
“你說柯連長今天咋麼回醉成這個樣子?好像聽說梨花的事情的反應,嘴裏叨念的梨花和臘月,不會是他的兒子吧?”李啟明悄悄的和大龍說。
“我也有同感,可又不能瞎問,要是沒有會很尷尬,在東北打縣城時,我和他開了個玩笑,他馬上就生氣了,以後我再也不敢說這方麵的事了。”大龍說。
“要真是柯連長的孩子,我們得幫幫他,秘密的把孩子和梨花接出關安排安排,你看呢?”
“等等吧,如果柯宏偉真是和梨花有這麼一段,他會和我們說的,到那時我們就是犯軍紀也得幫他把梨花和孩子接到身邊,”大龍說。
“我們三個人說過;不管是誰的孩子,將來都得管,是我們尖刀連的後代,我們不管誰管?”李啟明說。
“也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了,他就是喜歡梨花,知道梨花和別人有了孩子心裏不好受也是有的……”大龍和李啟明說這話漸漸的走遠。
近些天軍事忙碌,柯宏偉也沒和他們再說起梨花,大家也不好問,時間一長淡化過去。
就因為柯宏偉的麵子和憂慮沒和大龍說說梨花的事,造就了柯宏偉一生的缺憾,直到末了都沒見到兒子臘月和梨花,在朝鮮戰場上悔恨的心難以表達。
第二天柯宏偉醒來,性格變得沉默起來,再沒有以前大嗓門,話極少玩笑更沒有,連裏的戰士和溫指導員都百思不得其解。
閑暇之餘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他總是一個人走出連隊在一片野外的小河邊一坐就是大半天。他思念梨花和孩子,他渴望有個家,像在東北一樣大龍的小山崖,這個野外的小河邊就是他的地盤,沒有任何人,就是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第一次酒醒後他跑到這趴在草地上痛哭了一場,他大聲的喊:“梨花!梨花!臘月……”他希望他的呐喊通過空氣傳順到公主屯。
接連幾天柯宏偉心裏矛盾迭起,直到他下定決心到東北去接梨花和孩子時,就在他準備到營部請假探親的時候,部隊突然接到緊急命令出發了,柯宏偉再次失去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