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轉角,出租車上。
“大誌,再不走可就攆不上楠哥了,誤了事,後果誰擔?”後座一個小光頭有些焦急的說道。
大誌通過後視鏡看了眼空曠的街口,長出了口氣,擺手說道:“走吧。”
出租車發動。
海子起身,背對著白天,“對不起。”他低聲撂下三個字,邁起步子幾步到了街口,隻看見已經起速跑出了幾十米的出租車。
海子呆愣,蹲下身,雙手抱著頭。
白天起身,看了眼海子,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拖著步子,雙腿如同灌了鉛般,一步一步移動著。
街道,寂靜無聲;背影,落寞無比。
白天沒想到他用近十年的友情,都沒能攔住執意要去的海子。
“我可以看著你走窮,但我不能看著你走歪。”白天,他錯了麼?
海子又做錯了麼?提刀一戰,我收入可觀,一家之柱,想讓他們過上好生活,底層出身的我還有什麼途徑?
孰對孰錯,好像我們誰也無法評價。
“嗡”
兩輛摩托車從白天身旁急速駛過。
“嘎吱”
摩托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剛剛站起身,嘴裏叼著煙正準備點燃的海子身邊。
摩托車上跳下四個青年,三個手持鎬把子,而打頭的一個短發青年,拎著把片兒刀。
短發青年提刀指著海子,“剛才金話筒,有你一個吧?”短發青年舔著嘴唇,開口問道。
海子瞬間精神緊繃,大步往後退著,並抽出了腰間的皮帶,折疊了一下,握在了手中。
“草泥馬的,挺猛啊,讓我看看你刀還快不快了。” 短發青年說著提刀上手,衝海子一刀掄了下去。
海子側身躲過,右手掐著皮帶剛要抽,旁邊兩個青年舉著鎬把子就要招呼到海子身上。
海子隻得往後退著。
白天在摩托車停下的時候就被聲音吸引到了,他回過頭,隻見短發青年已衝著海子掄刀砍了下去。
“艸”白天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四處張望,尋找趁手的家夥,他一眼看見了腳下不遠處半塊凸出來的鋪地磚,撿起來衝著海子那邊快速跑了過去。
海子被四個青年緊逼著,沒一下還手的機會,一直往後退著。而且身上,已經挨了好幾下,左胳膊小臂處也挨了一刀,白色的襯衫袖子半截已經變紅。
退,已無路,因為身後,已快是一排排門麵房。
“去你媽的”海子大罵一聲,隨後抬起左胳膊護在頭上,右手掐著皮帶快速抽出去。
“啪”
對麵一個青年追的太急,來不及躲閃,被一下子抽在臉上,瞬間一條紅印凸現。
“日尼瑪的,還敢遞爪子。”短發青年叫罵著一刀橫著砍向海子。
“海子。”白天跑到幾個人側後方,跳起身喊了句,一磚頭砸向短發青年。
“嘭”
白天一磚頭砸在了短發青年的小臂上,本來白天是奔著短發青年的腦袋去的,但兩人都在移動中,所以位置有些偏差,但這一下,白天也是卯足了力氣,一磚頭,短發青年手中的刀瞬間掉地,而白天因為吃力手中的磚頭也沒捏住,飛向一邊。
“我草泥馬的”短發青年旁邊的一人一鎬把子掄向白天,白天腳剛落地,基本上沒一點可以躲避的,一棍子徑直砸向白天,白天本能抬起雙臂一擋。
“嘭”
一棍子砸在白天胳膊上,沒一點誇張,白天直接被打飛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臂鑽心的疼。
“我幹你媽”海子雙眼通紅,彎腰就要撿地上的片兒刀,旁邊幾個青年舉著鎬把子掄向海子。
海子管都沒管,後背硬挨了三下,被打倒在地,但他右手抓住了片兒刀的把,海子翻過身,躺在地上一刀橫著揮了過去,一個青年正舉起鎬把子又要往海子身上招呼,被海子一刀砍在小腿處。
短發青年拽了把他,海子左手撐地,從地上跳了起來,胡亂掄出兩刀,趁機到了白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