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磨著自己教他鍛器,不教就整天在耳旁嘮叨,後來將自家母親拖來說:“我這孩子自幼身子細,你就教教他,不定他吃了這苦,知了這味兒,就不叫著學了。”
鐵師傅無奈,就叫他打雜,本以為天天打雜的無趣與乏累會讓他停止念想。卻不想他幹的不亦樂乎。雖說鐵師傅叫他打鐵是想他知難而退,卻也是真正的在教他。
於是,少年打雜一打就是三年,鐵師傅也沒再起趕他走的心思。隻是將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教給他,不多說,不少教。到最後確是打出了一身好體魄,到如今已能成器了。
鐵師傅也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藏器庫,少年與小羆跟了進去。庫中或大或小的器械放在左側,占去了庫中一大半地,共一百三十八件。右側與左側相比卻要顯得空蕩些。
僅有八個木匣子,有大有小,橫豎擺放著。鐵師傅從一長木匣中取出一寶劍,劍長二尺七寸,劍身質地漆黑,光澤通透,不知何種材質。劍柄色彩純白,泛著聖潔的乳光。一黑一白,本是相矛盾的顏色卻被打造的如此相融相合,宛若天成。
少年望著劍,眼中發著光。將劍接在手裏,輕撫劍身,似多年未見的朋友般。過來好久才緩過神來,道了聲:“謝師傅。”
師傅轉過身來,小羆手中多出了一把折扇子,扇柄淡青,輕雕著兩三朵青雲,扇麵打開,反麵撒著淡金色紋路,與柄上青雲相接,如清風拂過。正麵隻有伏雲二字,麵白色。於小羆手上輕扇,正配他嗬嗬的嘴臉。
在少年沉侵劍中之時,鐵師傅已給了小羆這折扇。這扇子是少年請師傅做的,說是出山之後好給他撐撐場麵。師傅卻說,你怎知他會和你一起出山?少年隻是笑笑不答。
就算少年不求,師傅也會給這看不出套路的小生做個禮物。
遞出扇子後,小羆謝了一聲,鐵師傅道:“小羆哎,你這名字起的真不配你,以後出去了,就改名伏雲吧。”小羆嗬嗬一笑,師傅又道“出去後可不要跟那些個什麼君子學,你這性子,出世有餘,儒生不足。做好自己就好。”小羆低頭想想,有抬頭嗬嗬一笑。
鐵師傅了然,也對,小羆不愧是小羆。此時聽到徒弟叫謝,轉過身子,“你也別謝,若不是前天忽生靈感,解了那兩件材料的合器之法,我斷然是不會為你造的。”又搖搖頭道:“你這小子,一把劍而已,光有形卻無神,難怪我看它未成大器,與你一見竟生感應,確實與你有緣。你出去後當不能倚仗劍來生事,否則真碰上什麼事,還什麼都不知道隻怕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到還不如留在家裏做事。”少年嘻嘻一聲道:“師傅放心,我的命還留著給師傅和爹娘養老呢!”
鐵師傅搖搖頭:“定生哎,還記得你爹娘啊,這事你跟你娘說了嗎?”少年定生道:“當然說了,爹娘不反對。”“是你娘不反對吧,你娘真是個奇女子,打上次送你來學藝時就看出來,她想讓你出去。你娘也不知怎麼說服你爹的。身為下一任村長,盡然允許自己的兒子出山。”定生道:“師傅,你就不要操心了。”
鐵師傅道:“罷了,罷了,你叫人來拿這一百件器械自己留下三十可帶出七十,你記得別荒廢鍛造就好。”
定生一愣,道“五進七,恭喜師傅。”鐵師傅道“沒什麼恭不恭喜的,如今這年紀,大器晚成也有些晚了。”“師傅,你還很年輕呢。”“唉,去吧,我之願望也放在你身上了。”定生這次恭敬地走出鐵匠鋪。
路上,定生問小羆:“願意跟我出去嗎?”小羆嗬嗬一笑:“嗯。”兩人回去時,天色已大亮,烈日淌在兩人的身上,隨著兩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