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似乎瞧出了眾人眼神的疑惑,嘴角微揚解釋道:“站著多累。”
“……”一幹等人咂了咂舌,好吧,徹底對她無語了。
花娘將她置在高位上,清了清嗓子,“各位長老請坐吧!”
會首們相互對視一眼,客氣入座。
一座下,就有些急性子的人開口問道:“林小姐今日招我們眾位是有何事?”
林沂看了那問話的人一眼,又轉頭看向身側的花娘。
花娘會意,清了清嗓子道:“我家主子昨日傷了喉嚨,就由花娘代答。”
眾人恍然,這才瞧清那脖子上纏著的紗布,怪不得剛才她說話的聲音沙啞,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還請花娘為大夥解釋解釋吧!”
縱然花娘是丫鬟,但她是林沂的人,大夥對她說話自然得客氣。
“嗯,事情是這樣的。”她掃了在座各位一眼,娓娓道來:“昨夜皇帝遇刺之事,恐怕各位都知道了。而昨夜我家主子就在宮內……”
她將昨夜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添油加醋的,當然除了自家主子腿軟之事沒說。
“……”林沂聽著這妮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點滴酸在胃裏。根本沒有的事經她嘴裏說出來,比阿虞說的話還有可信度。
各會首聽後,紛紛為林沂打抱不平。
“真是欺人太甚!她蕭清蘭自以為是郡主就能如此囂張了?”
“嗬,他們蕭王府可沒少做這般缺德事!當真敢在天子腳下為所欲為!”
“真沒想到蕭清蘭竟是這樣一號人物,虧得當年我還讚她蘭質蕙心端莊大方呢!原來都是在我們麵前作出來的,根本就是蛇蠍毒婦!”
“……”眾人說的憤恨,誓以再也不與蕭清蘭來往。
林沂聽他們嘀咕,不知該笑還是哭?看來,蕭清蘭的形象徹底被這丫子給毀了。
她督了身側一臉無辜的花娘,那神情頗有幾分阿虞當年的風範。
她適當擺了擺手,眾人才停止七嘴八舌的叨叨,她捂著脖子,淡淡說道:“蕭清蘭為人之事暫且再議,今日來是想請……”
“請各位與我們合作,拿下蕭清蘭名下的所有產業。”林沂的話說到一半,便於花娘嘴裏說出來了。
準確來說,是花娘搶了她的台詞。
林沂眉頭輕蹙,不悅挑了她一眼,那眼神似在說——你是主還是我是主,在那麼多人麵前是要駁姐麵子麼?
花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討好說道:“小姐你傷了脖子,還是少說話的好。”
林沂驟然滿臉黑線,挑起半邊眉不爽睨向她——姐姐現在很想爆粗!
花娘又像是讀懂了她的神情,略帶擔憂的撫了撫她的後背:“小姐別生氣,怕是扯動傷口。”
“……”林沂再次剜了她一眼,哪隻眼睛瞧見姐生氣了?說出來,保證不挖了它!
這時一個較為年邁的會首站起來,試探問道:“林小姐想讓我們怎麼做?”
話說蕭清蘭名下的產業除去明麵上的,暗地也有不少。若是要一舉拿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加之她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勢力,再說,她身後還有蕭王府撐腰,真想要動她,還得細細商議對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林沂沉默,看向花娘,花娘察覺到她的目光,眼珠轉了轉。自認為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卻有一種被人捉奸的窘迫。
細細想來,這主原來再等自己開口,可她現在真不知說些什麼。人問的是有什麼良策對付蕭清蘭,而她腦子笨,真心想不出法子。
起初,因著花娘說了代林沂回話,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都鎖定在她的身上,等著她說話。
花娘被他們盯得周身不自在,隻好求救自己主子。
“小姐,我……”
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林沂心軟,不再難為她。
“其實找你們來這,不過是做給那人看的,具體的行動時間和計劃我會派人送去你們府上,所以大家不用著急,今晚就在府上睡下,明日一早再回去。”
林沂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個一個字的念出來的。
眾人聽了,甚是佩服。
找他們今夜來,不過是虛張聲勢,讓人誤以為他們密謀了一晚,那麼,蕭清蘭那收到消息後,肯定會連夜做好防範準備,以防不測。而實際上,他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打算做。
這招的確是有夠陰的,大夥一想到今夜有人不能安寐,心中暢快的很,也算幫林沂報“傷頸”之仇了,沒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