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找你們來這,不過是做給那人看的,具體的行動時間和計劃我會派人送去你們府上,所以大家不用著急,今晚就在府上睡下,明日一早再回去。”
林沂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個一個字的念出來的。
眾人聽了,甚是佩服。
找他們今夜來,不過是虛張聲勢,讓人誤以為他們密謀了一晚,那麼,蕭清蘭那收到消息後,肯定會連夜做好防範準備,以防不測。而實際上,他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打算做。
這招的確是有夠陰的,大夥一想到今夜有人不能安寐,心中暢快的很,也算幫林沂報“傷頸”之仇,沒白來一趟。
果不其然,蕭清蘭一聽到消息,立即派人連夜挾持商人的家人,威逼利誘。
“她敢動本郡主,本郡主亦不跟她客氣!”
蕭清蘭拿起筆墨,忍著十指傳來的疼痛,奮筆寫了一封書信。
“來人,派人連夜將此書信送出去!”
不過是個賤商,還想與本郡主鬥?哼!真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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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得知一大批的會首聚在林府,嘴角上揚,“看來,這蕭清蘭倒是不用我們出手。”
本來,她本想拉攏蕭清蘭,畢竟她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可近日聽了不少消息,蕭清蘭被林沂那妮子整的不行,她便改變了想法,改為拉近林沂。
林沂在嘉裕那可是位居第二的富商,相比蕭清蘭那點勢力,在她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麼。
百裏駿坐在皇後身旁,端起杯子輕抿了抿茶水,若有意味低念道:“這林沂倒是個人物。”
以往她在皇城三年,一直都是低調行事,現今竟敢直接挑釁蕭清蘭,其膽子真不是一般大!不過想想也是,就連陸雲楓柳崇這樣的冰山都敗倒在她裙下,為她馬首是瞻,何況一個小小的郡主?
皇後挑眉看向他,試探問道:“莫非皇兒對她有意思?”
百裏駿握在手中的杯子一愣,腦子裏晃過那人兒的身影, 嫋嫋婷婷婀娜多姿,朱唇皓齒,特別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
想著想著,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皇後注視著他,心中有了定數,開始計劃今後的事情。
“母後也覺得她是個人物,皇兒可有意納她入太子府?”
百裏駿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的母後。“母後是要兒臣納她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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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來了?”林沂挑起半邊眉睨向來人,煩惱之意盡顯眼底。
自從昨日那個吻之後,她細想了下,她與他關係還沒到那種親密無間的地步,所以此後還是遠離的好。免得被他虛弱的外表“勾引”了去!
“……”(明明是自己受不住誘惑!)
百裏瀚聞言,心下很是受傷。垂下眼眸很是尷尬的笑了笑,“我把這個給你,這是上好的玉露膏,對傷口有好處的。”
他說著,從袖兜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到她麵前。
她盯著他手中遞來的藥,沒有伸手,眸底泛起絲絲愧疚,“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是啊,她根本就不屑他的好,為何他還要這般對自己?
爾後她又轉念一想,幾乎脫口而出心底的想法,“是因為我在嘉裕的地位嗎?”
百裏瀚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深深看她一眼,“你真的不明白嗎?”
地位嗎?她是有錢,甚至能夠在朝中呼風喚雨,可他看中的不是她的錢勢,而是她這個人,獨一無二的林沂。
良久,二人皆是沉默不語。
最後,百裏瀚出聲打破這死寂。
“藥你拿著,我……走了。”
林沂抬頭看向他,四目對視,說不出的感覺。
他的眸底隱隱泛著七分落寞三分無奈,卻還是對著她笑了笑。
那一瞬,林沂的心像是被什麼揪著一樣,疼。想開口留下他,動了動粉唇,終究是沒能說出來。
她望著他的背影,明明是那麼高大威猛,卻總讓人覺得那樣淒涼。
以前雖然也有這麼趕過他,可這次與之前相比竟是那樣不安。
她握緊手中的瓷瓶,開始回憶第一次遇見他的場景。
——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天,她初到皇城,在城門外瞧見一個身影卷縮在牆角,那模樣甚是可憐。
本來她便不打算理會,可不知怎的雙腳不受使喚就走了過去。
那時的他一襲華麗白衣皺巴巴的,嬌小的身軀令她誤以為是個小女孩,於是心一軟,便將他帶在身邊。
找人替他清洗了身子,才發現他是男的,一時好奇,這人到底長什麼樣。
誰知,她的右手無意中碰到他的左手,就被他死拽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