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
青青隨貨商隊途徑鹿吳山,靜謐無聲的深夜傳來一連串嬰兒的啼哭。
青青點起燈籠出了馬車,商隊裏眾人卻都或挨或躺的熟睡著,連站崗的人都打起了瞌睡。她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驚醒的看著原來是青青。
“小姐,發生何事了?”
“你有沒有聽到嬰孩兒的哭聲?”
“沒有啊。”說完他用手拍了自己兩掌,叫自己清醒一下。
青青疑惑的回了馬車上歇息。
“嚶嚶嚶…”
哭聲很近,她不會聽錯的。
青青再一次下了馬車,同放哨之人說了聲便往林中走去。
夜深人靜她雖害怕但聽哭聲就在不遠處,且商隊之人就在一旁,她提了膽子稍稍往林中走了走。
“嚶嚶嚶…”
哭聲仿佛就在耳邊,可離了商隊二十步遠都未曾見到什麼嬰孩兒,她便回身往回走去。
商隊的燈火就在眼前,可青青走了好些遠都沒有走到。她不過是走到了林子邊緣,並未踏入,任她再多走多少路都是尋不著回去的門路了。
她再回身已不見商隊的篝火,青青害怕的蹲下,耳邊卻又傳來“嚶嚶嚶”的哭聲。
青青害怕的顫抖起來,抬眼卻見三步開外一個嬰孩兒繈褓。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裏麵並不是嬰兒,而是兩巴掌大小頭上帶角,長有豹尾的雕。
雕身翅膀上還在流血,半開半合的眼睛無精打采。
他受傷了。
此時此地靠著幽寒的月光,青青壓抑著害怕,抽了絲絹用顫抖的雙手為他包紮。
雕抬了抬眼皮,青青慘白的臉倒也眉目如畫,是個小美人。
他在寂靜的深夜裏突然開口:“姑娘救我性命,不如以身相許?”
青青被嚇的一抖,向後坐去,還沒待她開口,雕身迎風見長變成十尺長的怪獸,一口便將美人兒吞入了腹中。
吳洛砸吧了下嘴,甚是美味。
“我還當你會同這姑娘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生死之戀呢。”紅蔻自梧桐樹上躍下來,將吳洛抓進了懷中。
紅蔻一身一身羽衣五彩斑斕,身上散發著黑夜裏都耀眼的聖光。
吳洛心安理得的汲取紅蔻身上的靈氣,片刻身上的傷就好了。
“幾日不見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得靠吃人心來修養。”
“魔道難修,被反噬的。”吳洛說的倒是風輕雲淡,一點不在意此前瀕死掙紮隻得吃人性命。
“此前叫你修仙道,你偏是要成魔。”
“你們仙家神族就是規矩多,我自由自在受不得束縛。”
兩人談不攏,便誰也不再多話,各自閉目養神一陣寂靜。
吳洛抬眼瞄了一眼板著臉的紅蔻,他一個人男人怎能跟個女孩子置氣,搖著翅膀戳戳她的肚子。
“你此去凡塵可見著什麼彎彎繞的紅塵故事?”
紅蔻被他一問來了興致,她每次去凡塵都是福澤一方,去多了便膩煩了,卻奈何不得天命,隻得尋些自己的樂子。
“也沒甚稀奇,倒是同你我的故事差不多。”
“那倒還真是稀鬆平常,不聽也罷。”
紅蔻偏生要說與他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一個王國,有世家王權,便也有遠離權勢的逍遙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