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音住在堯光山腳下一個隱蔽的山洞裏。
孟常寧突然狼狽闖入懷音地盤時兩人均是嚇了一跳。
懷音常年一人居住,也不在意自己的容顏表象,雖是張美人臉,身上卻掛了一尺長的毛。
孟常寧當懷音是自小被遺棄才會是現在的模樣。
又懼又心疼她的樣子懷音實在想笑。
“你會說話嗎?”
看著孟常寧眼露憐惜,懷音孤寂了那麼多年的心竟泛起漣漪。
她搖搖頭,一言不發。
“你有名字嗎?”
懷音指了指山洞的岩壁,那是她之前閑來無事胡亂刻畫的。
“懷音?”孟常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懷音又看了眼岩壁,喃喃道:“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左思右想卻不知博父國還有懷這姓,明知懷音不會說話卻還是不死心的問:“你姓懷?”
懷音搖搖頭。
孟常寧不知懷音是否認還是不知道他說什麼。
他試著問:“那你同我姓孟可好?”
一直搖頭的懷音點點頭。
孟常寧看到懷音有了其他反應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懷音看著麵容俊秀的稚嫩少年,同他一起笑了起來。
山中入夜寒冷。
孟常寧靠著火堆越發的疲倦。
懷音衝他招招手,孟常寧開口:“姑娘雖未受教化,但常寧卻是懂得男女授受不親之道,萬不能毀了姑娘清白。”
孟常寧攏了攏衣服,就這麼瑟瑟發抖的躺在火堆邊睡了。
懷音將他瘦小的身子抱起放在腿上,一尺長的毛發將他蓋了個嚴實。
這一晚孟常寧睡的格外溫暖安寧,醒來時懷音正在火堆旁煮雞湯。
“懷音。”
懷音抬眼衝他一笑,然後招招手。
孟常寧喝著雞湯異常美味,帶著些許詫異誇讚了懷音。
“我要走了,懷音。”這一晚是孟常寧此生最安逸的一晚,可他必須離開。
“我此去處境艱難,不能帶上你。”
懷音蹲下去,顯得比他矮些,扯扯他的衣袖,淚眼巴巴的望著孟常寧。
孟常寧心軟了,他帶她去了凡塵。
王城宮牆,守衛重重。
孟常寧攜了懷音被鎖進了王城角落的質子殿。
懷音一個被孟常寧從深山裏帶回來的野人,於博父國而言根本不足為患。
當懷音著了粉衣,容顏絕世的立在孟常寧跟前時,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懷音,你竟如此美麗。”
懷音笑了。
在孟常寧眼中,這萬裏山河都不及眼前女子一笑。
就這樣,懷音陪著孟常寧度過了五年的幽居歲月。
孟常寧從一個十三歲的稚嫩少年長成一個十八歲的俊郎公子。
孟常寧日日教懷音讀書習字,懷音則年年歲歲為他洗衣做飯,教授武藝。
懷音修的仙道,自是懂得拳腳功夫。
兩人相依相偎,年歲靜好。
“孟師傅,徒兒這招式耍的如何?”
懷音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孟常寧,笑的燦爛。
未等懷音答話,殿門自外破開,兩列侍衛持槍而入。
侍衛也不行跪拜禮,氣勢十足的說:“玄股太子,吾王傳召!”
說完便來架孟常寧,他同懷音使了個放心的眼神,可懷音還是不放心,隱了身行跟在後頭。
她想,若是這凡塵容不得孟常寧,那她便帶著他回堯光山。
時隔五年的召見不過是尋常的敘話,懷音不可置信的多留了些時辰。
卻是正巧看到王譴退了孟常寧後,同大臣說:“這玄股國君就這一個子嗣,殺了他玄股國必是囊中之物。”
懷音聽得這話,一陣怒氣上湧,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把這博父王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