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過了兩天,秋色卻發現自己做好的飯或是剩下的飯經常會出現數目不對的情況,尤其是三天回門的第二天。
“我跟你說鎖上門你就是不聽,你看看,這壺花生油竟然少了一半,肯定是被人倒走了。”秋色氣呼呼的將油壺敦到桌子上。
正往嘴裏灌茶水的艾老虎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惱道:“你竟胡扯,這院子裏就咱家跟方大哥兩家,你要是鎖上門不就是明擺著拿他們當賊麼!!”
“那咱家總丟東西怎麼辦?吊到梁上的包子都能讓人偷了。”
“些許吃食,也沒幾個錢!”艾老虎不甚在意。
“砰!”秋色用力拍了下桌子,對著艾老虎有些不解的麵孔怒道:“那些吃食是我做的,敢情出力的不是你了!我告訴你,我要好好教訓那個白婆子一次,你可不許攔。”
艾老虎一皺眉,“你要是和她打起來,不是就卷了方大哥和方大嫂的麵子嗎?”
“打架?艾老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這種事還用得著打架嗎?”秋色不屑的掃了眼愣模愣眼的艾老虎,“我要借力打力,讓方大嫂收拾她。”
“行,我看你怎麼借力打力,不過可不要弄的太難看啊,方大哥方大嫂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艾老虎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吧。”秋色不耐的擺擺手。
可還沒等秋色想出借力打力的方法來,突然發生的一件事讓白婆子甚至整條巷子的人都對秋色改變了看法,十分的忌憚。
這一天,艾老虎說晚上要在家裏請客,秋色一大早便去菜市場買菜回來,可等她一進家門時卻愣住了,院子裏多出了三個人來。
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破破爛爛的坐在院中正哭天抹淚的向一旁的方大嫂和白婆子說著什麼,另外還有一男一女穿的破破爛爛的在秋色的屋子裏翻找著什麼,透過打開的窗子,秋色甚至能看見自己陪嫁的箱子都被翻空了。
“你們幹什麼?”秋色氣極了,聲音大的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一看是秋色,方大嫂抽抽嘴角,說了句“艾娘子,你婆婆來了。”然後便帶著白婆子退到了自家門口,仍朝這邊看著,白婆子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坐在院中的婦人見到秋色先是愣了下,聽到方大嫂叫艾娘子便知曉了秋色的身份,立時便對著秋色哭了起來,“媳婦,好心的媳婦,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賞我一口飽飯吃吧!好歹……”
“你等會兒,你剛才叫我什麼?”秋色以為自己幻聽了,趕忙又問了一遍。
那婦人見秋色這樣便知她什麼都不知道,心裏更有底了,便抹抹眼睛,哽咽道:“媳婦,你是我兒媳婦啊,我是你婆婆!”
“你是誰婆婆?”秋色懵了,成親之前艾老虎不是說他爹娘都死了嗎?而且成親時高堂拜的是靈位啊,這都過了十來天了,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婆婆來?
那婦人揉揉眼睛,捂著嘴又哭了起來,她哭的不似丁老太那般嚎啕大哭,罵天搶地的,隻是眼睛裏不斷的往下刷眼淚,鼻子一抽一抽的,間或還打個嗝兒,再加上她努力的捂嘴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來,看起來更加的可憐。
秋色不耐煩了,將身後的背筐從背上卸下來放到腳下,不客氣的問,“你別一上來就說是我婆婆,你兒子是誰?我家男人可是說他娘早就死了!”
“嗚嗚,兒媳婦,我真的是你婆婆,山娃子說他娘死了?也對,我隻不過是個不討喜的後娘罷了,可我這後娘也是娘啊,你們不能不認我啊!好歹也讓我吃口飽飯吧!兒媳婦!”說著,婦人砰砰的跪到地上磕起頭來。
一旁的方大嫂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勸道:“艾娘子,後娘也是娘,還是先將你婆婆扶進屋去吧!”
秋色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往起蹦,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假笑著對方大嫂道:“方大嫂,可不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萬一她要是騙子怎麼辦?”
“這,能嗎?”方大嫂心裏想,騙子也沒有騙到家裏來的呀!
“那誰能說的準。”秋色扭回頭問地上的婦人,“喂,你說你是艾老虎的後娘,有什麼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