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茶館的秋色發現三丫已經來了,正和晴娘在屋子說著什麼,咯咯的笑著,高興的很。秋色本想去叫她出來做醬菜,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她現在要試著做新式醬菜,做不做的成還不一定,又何必非要多拽一個人來挨累?況且,這幾日三丫一來就去找晴娘,連醬豆都不願意做了,自己又何必去碰釘子呢?
秋色轉身去了廚房,準備好材料開始做醬菜。
所謂醬菜就是鹹菜,是以新鮮的蔬菜,用食鹽醃漬後,再將醃成鹹菜坯中的多餘鹽水擠出,然後再用醬(一般用黃豆醬)或醬油進行醬製,使醬中的味道滲入到鹹菜坯中,再加入其他調料,使之成為味道鮮美、營養豐富、開胃增食、容易保存的一道小菜。
秋色今天做的是醬黃瓜,嘎子最近送來最多的就是黃瓜,索性全都洗淨切成了一寸的小細條用粗鹽醃了起來,現在已經醃了將近一個晚上,將黃瓜裏多出來的水份都榨了出來,秋色費力的從大盆裏一把把撈起黃瓜擠淨鹽水,然後放到曬幹的一斤小壇裏。
把所有的黃瓜都放到了壇子裏,隻裝了三個壇子,秋色看了看,將三個壇子裏的黃瓜勻了一下,然後將旁邊調好的醬汁倒入了壇子裏。其實醬菜做的好吃不好吃,這才是關鍵,醃鹹菜家家的女人都會做,但大多是隻用鹽醃了就拿上來吃,自然比不上秋色這般用料全的醬菜,李掌櫃選秋色的醬菜而不要丁老太的也是這個原因。
這個醬汁是秋色一大早起來調的,裏麵有紅糖、醬油,大蒜片、薑片、米醋、還放了晾涼的花椒油,等醬汁倒好,秋色將三個壇子用棉布和油紙封了起來,上麵又貼上了從賈秀才那裏拿回來的‘秋’字和紙條,把三個壇子挪到了陰涼處才算做完。
等到第二天早上,秋色打開壇子一個,黃瓜已經泡好了,盛出一些來就著早飯吃,就連一向挑剔的晴娘都誇了句不錯,“這個就是你昨天搗鼓了小半天的醬菜啊?可比那醬豆好吃多了。”
秋色笑了笑,對一會兒的買賣有了底氣,“是你的嘴太刁,既然你喜歡這個口味的,那我就留下一壇來自己吃吧。”
“別啊,你還是拿去賣錢吧!”晴娘忙拒絕,“這些醬出來的菜我也吃不多少的,就是幾口新鮮。”
“沒事兒,反正還要給我娘送一些,下次再多做點兒就是了。”
晴娘笑道:“隨你吧。不過你可真能琢磨的,就連平日裏用來做菜的芸豆和黃瓜都能拿來做醬菜,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都可以啊!就連肉都能拿來醬,何況是這些菜?晴娘,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秋色興致勃勃的道。
“別介,我可不敢真的把你當成廚娘。”晴娘說著想起來昨日阿山突然離去時好像也是在說秋色是廚娘的時候,難不成阿山竟因為這個生氣?!
秋色看看晴娘好似有些不高興了,也不再說話,匆匆吃了飯後就去送醬菜了。
“李掌櫃,今天虎皮豆角我沒做,新做了一個醬黃瓜,你嚐嚐。”說著,秋色拿出準備好的小碗醬菜遞給李掌櫃。
李掌櫃一邊接過醬菜一邊道:“我還想跟你說呢!這兩樣醬菜越來越不好賣了,昨天來的醬豆和豆角還剩下小半壇呢。”
“那成,我明天就不送這兩樣了,你看看這個醬黃瓜可不可以。”秋色笑著說。
“跟秋娘子做生意就是省心。”李掌櫃笑著說,他嚐了一口醬黃瓜之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秋娘子做的這道醬菜可比上兩道強多了,酸脆鮮`爽,口味適中。秋娘子打算怎麼賣?”
“一壇四十五文。”
“什麼?”李掌櫃嚇了一跳,手裏的筷子也掉了下來,“你這也太貴了吧!這才是一斤裝的壇子,你先前那五斤裝的才賣不到一百文。”
秋色不慌不忙的辯解道:“李掌櫃,一分錢一分貨啊!你不是也說這次的醬菜比上兩次要好很多嗎?我這次做的醬菜不止費的工序多而且用料也比以前要全。對啦,如果你那壇子要是能再返給我的話,就給我四十文好了。”
李掌櫃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兩壇我全要了給你七十文怎麼樣?壇子我再返給你。”
秋色故意苦了一張臉說道:“李掌櫃你也不差那五文錢了,我現在可正缺錢用呢,你就按四十分一壇給我算了。再說,就這道醬菜你盛出一盤來上桌以後要價十幾文都是少的,我這一壇怎麼也得有十盤吧,我要價四十文真的是不高啊!”
“秋娘子的這一張嘴,不來做生意真是可惜了。”李掌櫃搖搖頭無奈的笑道,最終他還是同意了以四十文一壇的價格收購秋色的醬菜,但也提出了條件,“秋娘子,以後在做出什麼新的醬菜一定要送到我這裏來,可不能賣給別人啊!”
“李掌櫃放心吧,我們都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當然是先給你送來了。”秋色笑著許諾,想了想又問,“不過我自家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