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鬆故意的停頓,讓何妃猛然一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吃驚地看向薛知遙。
她居然被套路了!
“何妃,你總是太自以為是,把別人都當做毫無察覺的傻子。”薛知遙厲聲說著,憤怒值也漸漸上升,“在這樣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如果你不是早就知道宴北出了事,那麼你剛才怎麼會如此理所當然,一點驚訝也沒有!”
何妃本就蠟黃的臉色,一瞬間失去了血色,有些畏懼地站起身,企圖用高度來壓製氣場全開的薛知遙:“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陸、陸宴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我再不關心再不留意,也總歸會知道一點的,監獄這麼多人,我了解一點新聞根本不算是困難的事!憑這一點就誣陷我,未免太可笑!”
薛知遙冷冷地看著她,何妃的表演有多拙劣,她怎麼現在才看出來?如果當初一眼就能拆穿何妃種種假麵,是不是她和陸宴北也不必遭受那麼多的苦楚,更不用說還有現在的生離死別!
“何妃,任由你狡辯吧。”薛知遙也站起身,疏離冷漠,“沒關係,我也不必知道你通過誰用了什麼手段,我甚至不在意你過去怎麼害我的。總之,現在你害了宴北,這筆賬,我定讓你血債血償生不如死!”
薛知遙說的時候,語氣平緩,甚至有些輕聲細語,一點也不像是威懾的話語。
可何妃聽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越發恐懼地盯著薛知遙:“你不要亂來,你有什麼證據?”
薛知遙好像聽到了笑話,嗤地一笑:“何妃,你忘了,現在你是魚肉,我為刀俎,隻要我認定了是你,怎麼處置你全憑我高興,比如就從今晚開始就收一點利息吧。”
“你想幹什麼?”何妃不安地追問。
薛知遙卻轉過身,麵無表情地朝外走。王鬆見了,也立刻跟出去。
“你別走,薛知遙你給我回來,你到底想幹什麼!”何妃激動地想去追,奈何獄警已經從另一扇門走進房間,一把將何妃按住。
越是未知的就越是讓人心驚膽戰,何妃倒寧願薛知遙直截了當判他死刑,也好過時時刻刻要擔驚受怕。
夜幕拉下了。
自從薛知遙走後,何妃一個下午都心神不寧,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臭著一張臉誰看見都不高興。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時間,何妃終於鬆了一口氣。
想起薛知遙威脅說讓她晚上等著的話,何妃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竟然真的那麼在乎薛知遙的胡言亂語,自己怕也是這次跟頭跌太慘的後遺症了。
沒有了陸宴北在後麵支撐,她薛知遙算什麼東西?
何妃想著又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是不是想挨揍?口水吐到我身上了!”
忽然一個同屋的女囚犯站了起來,對何妃怒目相向。
何妃一驚,來回看了看與那女囚犯之間兩米遠的距離,別說她口水吐不了這麼遠,就算是能,她剛剛也隻是虛啐了一口,哪裏來的口水?
可隨著那女囚犯走過來,同屋的另外幾個囚犯也跟著站了起來,慢慢朝何妃走過來一點點靠近。
何妃用手撐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你們幹嘛,我要叫獄警過來了!”
“嗬嗬,真是不知死活,早就看你這喪門的臉不順眼了!”為首的女囚犯心裏煩躁,一個箭步衝上來就是一掌重重打在何妃臉上。
“啊!”何妃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扇得撞在牆上,眼冒金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就落了下來……
監控室內。
“你現在滿意了麼?”王鬆看著小屏幕上暴力的一幕,轉頭問薛知遙。
“滿意,嗬!”薛知遙冷冷地笑,殘酷地盯著何妃被施暴,“怎麼可能滿意,我要的絕對不止是這樣!我每受一日折磨,何妃就要陪我受一日。”
王鬆歎息,想勸薛知遙,又覺得沒有立場,隻能陪著薛知遙看著監控,直到受不了的時候,才忍不住說道:“差不多了吧,小心出人命。”
薛知遙靜默了兩秒,微微頷首,起身離開,也意味著今天這場單方麵的施暴結束了,而明天,後天,還有許多天……
何妃吃力地喘著氣躺在淩亂的床上,張大嘴像魚一樣拚命呼吸,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痛的,眼前一片黑暗,死亡的感覺就好像馬上降臨在她的身上,無邊無際都是絕望。
她終於知道了,薛知遙所說的“利息”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