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群黑衣保鏢整齊有度地從拐角走出來,往陸宴北身後一站,為首的那個微微低首:“陸少。”
陸宴北抬手讓他們停在原地,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直視。
矮胖黑被唬得一跳,轉身對那群混混說:“你們還愣著幹嘛?”
小馬仔後知後覺,還算是靈活的,立刻揮手指揮:“站好站好!”
混混們歪七扭八,推推搡搡地站了起來。
陸宴北哪有那個耐心看他們演戲,冷冷說道:“夠了,現在局勢很明顯了,人你們是帶不走了,趁早滾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矮胖黑一頓,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對陸宴北說:“你知道嗎,這個婊子是況哥給我的人,你要是扣住她,況哥也會來找你的麻煩!”
“那你告訴況躍文,我隨時奉陪。”陸宴北不屑地揚眉,微笑的嘴角隱隱透出危險的訊息。
薛知遙早已熟知陸宴北的習性,不由捏緊了手,小心地離陸宴北退後了一步。
矮胖黑卻還無所察覺,依舊耍狠:“你還真是不怕死,以為自己是……”
話沒說完,陸宴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飛起一腳,踹在矮胖黑的腹部,直將他半飛著摔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嗚咽都來不及就不省人事了!
小馬仔嚇得直跳:“死人了,死人了!”
那群混混更是慌張,麵上驚懼不已,一窩蜂就撒腿跑散了,還是那個小馬仔拖住兩個人,這才和他一起將矮胖黑架起來,匆匆逃了。
薛知遙暗自心驚,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弱弱問道:“那人會不會有事啊?”
為首的那個保鏢立刻用專業的口吻道:“沒關係的,隻不過是暫時疼得暈厥了,血都沒有見,醒來就好了。”
薛知遙這才回身去看陸宴北:“還好沒出事,你要是為了那樣一個混混折了什麼,才真是讓他得逞了,以後別這麼衝動動手了。”
陸宴北還顧及著剛才和薛知遙的不愉快,不甚高興地說:“我動的是腳。”
薛知遙:“……”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薛子纖便不動聲色地往後退,眼看走出了五步遠,立刻一轉身就要跑,可還沒兩步,就被不遠處的一個保鏢伸手撈住:“你去哪裏?”
陸宴北和薛知遙轉頭去看,隻見薛子纖手腳掙紮:“放開我,讓我走!你們得罪了況躍文,遲早要妥協把我交出去,我現在就要走!”
薛知遙看得出來,薛子纖是真的害怕,想要逃離的心,讓她的力道出奇得大,甚至那個男保鏢都有些吃力。
“薛子纖,我有一個辦法讓你逃離況躍文。”
薛知遙的話剛出口,薛子纖就愣住了,停下來,微喘著氣看向薛知遙:“你說什麼?”
薛知遙從隨身的包裏抽出一份文件:“這是一份申請書,你在上麵簽字,半個月後等你的簽證下來,你就去美國。”
薛子纖一時轉不過彎,看著那文件發呆,就聽薛知遙繼續說:“以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薛子纖渾身一震,抬頭看向薛知遙:“你是要流放我麼?”
“美國多好,算什麼流放。”薛知遙把文件塞到薛子纖手裏,“簽字吧,這就是我剛才救你的條件,也算是對你的寬容了。”
薛子纖拿著那份文件,苦澀又好笑。
的確,薛子纖作為這一場戰役中的失敗者,薛知遙隻是讓她去到美國,已經是格外優待了。
以至於陸宴北都不讚同地皺眉,卻又因為是薛知遙的選擇,而不得不沉默不語。
薛知遙也不急,就站在那兒看薛子纖一個人笑,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笑夠了沒有?趕緊簽字吧。”
薛子纖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嘴角雖然有笑意,但眼中是淒惶的,說:“我簽,現在我這種情況,除了簽字還能怎麼辦?”
說著,薛子纖就拿過文件上別著的筆,刷刷在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薛知遙:“那我還要辛苦你去幫我辦手續了。”
薛知遙看了一眼確認後,就將文件放回包裏,淡淡說:“不客氣。”
事情辦完了,薛知遙也沒理由再留在薛子纖這裏,向陸宴北遞了一個眼神。
兩人之間早有默契,陸宴北便對身旁的保鏢說:“你們留兩個人在這裏看護。”
其中的兩個保鏢便站出來在病房門口守護,其餘人便跟著陸宴北和薛知遙離開了。
薛子纖站在走廊上看著,忽然喊道:“薛知遙,我離開西城之前,能不能讓我見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