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妤琴捂著左手直跳腳:“搞什麼呀,這香灰好燙,都弄疼我了!”
霍子聲臉色鐵青,瞪著梅妤琴。
還跪在旁邊燒紙錢的何妃也嚇地目瞪口呆,伸手拉了下梅妤琴,卻完全沒起到提醒她的作用。
“你看什麼看啊,都是你遞香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小心!”梅妤琴衝霍子聲大聲地抱怨,還把手背伸過去,指著上麵那一點微不可見的紅,“你看看,都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長水泡!”
霍子聲再也忍不住:“滾!”
梅妤琴一愣:“我是來吊唁的,你竟然敢讓我滾?你們陸家……”
“梅小姐,我帶你去敷藥吧。”薛知遙趕緊截斷梅妤琴,免得她說出更加激怒霍子聲,或者說激怒所有陸家人的話。
梅妤琴卻對突然上前拉住她的薛知遙報以白眼,一甩手掙開:“怎麼又是你這個喪氣的女人,哦,聽說你壞了我的婚事之後,倒成功把陸宴北勾搭回來入駐陸家了?難怪現在當著霍子聲的麵,就敢指手畫腳了!”
薛知遙一陣無奈,她此時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梅妤琴根本就不怕事情鬧大,她今天過來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發泄被霍子聲退婚的氣,故意要在陸家鬧出些難堪的事。
眼看越來越多的陸家人往靈堂過來,何妃慢慢從蒲草墊子上站起來,放下手中的紙錢,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
梅妤琴倒是無所畏懼,回頭看了看外麵那輛剛送她過來的大車,瞬間就從上麵躥下來五六個身材強壯的保鏢,一下就越過人群,站到了梅妤琴的身後。
薛知遙越發頭疼,這不怕死的丫頭還是有備而來呢!
她不禁回頭看了看陸宴北,果然已是烏雲密布。
“你要不要這樣鬧了,即對逝者不尊重,也對你沒好處的。”薛知遙不由勸道。
梅妤琴冷笑一聲:“我就是最討厭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你明明也很討厭我,幹嘛不像霍子聲一樣用那種想殺了我的眼神對著我,非要假裝好心來說三道四,怎麼?顯得你很高尚麼?”
無理取鬧。
薛知遙腦中想到的就是這四個字,如果說以前梅妤琴還算是小打小鬧的小女兒吃醋,現在的梅妤琴簡直就是被仇恨浸透了心。
“這裏不歡迎你,滾出去。”霍子聲本來還想等薛知遙和梅妤琴說說道理,可如今看來,真是浪費口水,當即就扯著梅妤琴往外拖。
她身後的保鏢迅速上前,兩下就把霍子聲推開了,將梅妤琴護在中間。
梅妤琴轉了轉被霍子聲捏疼的手,譏誚一笑:“霍子聲,你真是一點不留情麵啊,是見不得我欺負你喜歡的女人了麼?可惜啊,人家已經要成為你的侄媳婦了,哈哈!”
薛知遙看看周圍,比起他們這幾個當事人,旁邊更多的人是在觀望著看熱鬧。
薛知遙的心不禁有些涼,這樣一個偌大的家族,也隻有這樣子的凝聚力而已,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倒下,他們竟是連樣子也懶得多裝了。
也難怪老爺子臨終前,念念不忘要陸宴北將這個家團結起來,以後,若陸宴北要完成老爺子心之牽掛,未來的路將多難走?
薛知遙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陸宴北,歎了一口氣,終於放棄再救梅妤琴。
“梅妤琴。”陸宴北冷冷喚了一聲。
“你又幹嘛?我還以為你打擊受打了,已經不會出聲了呢?”梅妤琴自以為有保鏢保護,說話毫無顧忌。
卻不想,陸宴北忽然猛地一個閃身,以旁人來不及看清的速度,一拳就將離他最近的保鏢撂倒在地!
“啊!”
梅妤琴發出一聲驚叫,連連退了幾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呻吟著爬不起來的保鏢,又恐懼地抬頭盯著陸宴北:“你、你想幹嘛?”
“揍你。”陸宴北簡短地吐出兩個字,左手一揮,右手連擊,頃刻幾拳打出,直接將另一個保鏢揍得彎腰捂住腹部,最終還是沒站穩,跪倒在地直不起腰來。
“啊啊!瘋子!”梅妤琴嚇得大喊,眼看身邊站著的保鏢就剩下三個了,照這速度,不到一分鍾就得輪到她自己慘倒在地上了!
周圍的人也是嚇得大氣不敢出,都傳說陸宴北是全能,可誰能想到陸宴北的身手竟然如此矯健,到了一種令人恐懼的地步。
“走走走!”
梅妤琴已是屁滾尿流,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挑事,領著她那群“英勇”的保鏢,逃也似地從陸宴北那邊繞開,幾乎是手腳並用爬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