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在陸宴北的字典裏似乎等於視而不見,薛知遙被迫接收了一堆鏟子、鐵楸之類的工具,而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就連最常見的鏟子也可以分成許多功能種類和型號。
“你又在發呆了。”隨著這一聲提醒,薛知遙的頭上也被敲了一下。
薛知遙吃痛捂住頭,有些苦惱地問:“我真是搞不懂,你一個陸家大少爺,幹嘛要弄這些東西?你想要什麼沒有,非得自己種做什麼?”
陸宴北挑眉:“你聽過養成遊戲沒有?”
養成遊戲,一種從一無所有,在經過玩家培養,而成長出各有特色的結果的遊戲。
對這種熱門的遊戲,薛知遙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陸宴北指指菜園:“你就當這是養成遊戲的進階版吧。”
薛知遙眨眨眼,所以,這是陸宴北在種菜中獲得成就感的一種方式?
見薛知遙還是沒有理解透徹,陸宴北微舒一口氣,補充道:“看著自己親手種植的生物一天天長大開花結果,那種平和安穩,也許就是大地給予的能量吧。”
“大地的能量?”薛知遙也望向那一片充滿生機的菜園,它們確實沒有鮮花的嬌美,也沒有樹木的高大,可確實有自己樸實的美,讓人安心。
“接地氣,我想這個詞就是用來形容這種感覺。”陸宴北笑了笑,隨即把手中的鐵楸遞給薛知遙,“去感受一下吧。”
那日鋤地後的酸痛似乎又浮現在薛知遙的大腦皮層上,她抗拒地推開陸宴北的手,哭喪著臉:“懂了懂了,我已經懂了,我不要去啦!”
陸宴北強行讓薛知遙握住鐵楸的把手:“去吧。”
“我是孕婦呀!”薛知遙無奈搬出這借口。
“孕婦也需要鍛煉,這樣生產的時候才順利。”陸宴北輕輕推推她的肩。
話都被說盡了,薛知遙隻好認命地拿著鐵楸去菜園裏找雜草。
有些簡單的工作,會上癮。
就好比嗑瓜子,本來也不見多好吃,可一旦開始嗑瓜子,就有一種停不下來的節奏。
而此時的薛知遙就好像進入了這種除草上癮的狀態,找到一顆就想再消滅下一顆。
不知不覺間,薛知遙也把一小片地的雜草清理幹淨了。
“好了,回去吃飯了。”陸宴北走過來拿走薛知遙手中的鐵楸。
“可以走了麼?”薛知遙有些意外,在她的認知裏,陸宴北八成要把她累得半死才會罷休,這會兒才沒多久呀。
“怎麼?你以為我會讓你幹到下午?”陸宴北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薛知遙了然地點點頭:“也是,你也不能不給我飯吃,那我要午睡過後再過來幹活。”
陸宴北失笑搖頭,不知道薛知遙的腦子怎麼會這麼軸。
“你笑什麼?是笑我麼?”偏偏薛知遙還要追問。
陸宴北雙眸含笑,凝視著她:“當然是笑你,過去我會故意整你,是因為你對我來說不重要,作弄你會讓我開心。而現在……”
陸宴北停了停,可薛知遙聽到陸宴北說的話,就已經火冒三丈,怎麼有人會理直氣壯地說出這麼可惡的話!
薛知遙剛想擼袖子和陸宴北拚命,就聽陸宴北繼續說道:“現在能讓我開心的,是疼你愛你,為了你好讓你變好。所以,這種輕度的勞動,隻是為了讓你適量活動一下而已。”
薛知遙懵逼了,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是幾個意思?
剛剛升起的怒火瞬間內化,燒得薛知遙的臉頰又紅了,匆匆一甩手,薛知遙就裝作不在意地轉身往大豪宅走,說:“我餓了,要去吃飯了。”
陸宴北也不急,看著薛知遙小兔子一樣逃開,露出微笑。
若她回頭,定會為這帥氣逼人又柔情蜜意的微笑炫目。
餐廳裏,管家和幫傭已經將準備好的餐點擺上桌,薛知遙隻顧低頭吃自己的,看也不看陸宴北。
“來,這是菜園裏長出來的。”陸宴北給薛知遙夾了一筷子青菜。
似乎是上午的勞動,讓薛知遙對菜園的菜們也產生了感情,聽見這話,便先挑了一根吃起來,清爽可口,確實味道不錯。
“這個是菲爾去釣的海魚,他做這道菜很拿手。”陸宴北又夾了一筷子鮮嫩的魚肉。
薛知遙也乖乖吃下,抬眼望了望桌上的牛肉等各類菜色,皺了皺眉,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