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陸宴北如願以償讓薛知遙去午休,而他自己也回了書房。
窗外豔陽高照,房間裏的厚厚窗簾拉上之後,超強的遮光性也足以讓人安然入睡。
可薛知遙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整個房子都似乎進入了休眠狀態的時候,她才悄悄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出去,又細細觀察了下書房的動靜,便往樓下走去。
薛知遙探頭探腦地到處逛了逛,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找到了菲爾的身影。
此時菲爾正在晾曬著什麼東西,薛知遙走過去,剛想輕輕拍他的肩頭,就見菲爾迅速轉身,將她抓個正著。
菲爾眼神淩厲,薛知遙嚇了一跳。
“薛小姐,你這是有什麼事麼?”菲爾見是薛知遙,頃刻又恢複了冷淡的神色,有禮地朝她欠了欠身問道。
薛知遙暗自咋舌,這真是物以類聚,就連管家也和陸宴北一個模樣,變臉的技能都是家常便飯。
“我沒什麼事啊,就是睡醒了,到處走走,正好看見你在這裏就過來看看。”薛知遙裝作好奇,探頭去看菲爾身前的東西,“你這是在做什麼?”
菲爾將手中的事物拿到薛知遙麵前:“是海帶,我們自己采集回來,我處理一下存起來,以後隨時可以食用。”
“哦,這樣啊,難道你們這裏的食物都是自給自足,和小農經濟一個樣?”薛知遙立刻接話,這個走向正中她的下懷。
菲爾看了薛知遙一眼,似笑非笑。
薛知遙不由心虛:“怎麼了?我就是看今天中午的午餐還有牛肉,就想問問,是不是島上還養了牛羊之類的,我還沒見過大片的牛羊群呢。”
菲爾好似理解地點點頭,方才回答:“我們在這個島上生活,的確是有一部分食物是自給自足的,但也不是全部,總歸要有些生活用度的要從島外定期采購,比如大部分肉類。”
“這樣啊,你們是到了時間就聯係專機從外麵過來接送?”薛知遙的眼睛閃閃發光。
“並不是,陸少有私人直升機,就停在山的北麵機場,而我有飛行執照。”菲爾淡淡回答。
薛知遙皺起了眉頭,這麼看來,她就算想蹭飛機離開,也還是要通過陸宴北和菲爾才行啊……
薛知遙不由又有些絕望了起來。
“薛小姐,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陸少在島上養一群牛羊之類的。”菲爾這話說得有些故意。
薛知遙慌忙擺手:“那倒不用這麼麻煩,我就是隨便問問的,那沒事我就還是先回去休息了。”
此時,她心情瞬間變得糟糕,又怕菲爾起疑心,已是毫無興致再多聊了,說完就轉身要走。
“薛小姐。”菲爾喚了一聲。
薛知遙背影一僵,以為自己匆匆逃離的舉動還是露出了馬腳,十分尷尬地轉過身。
卻見菲爾用潔白的毛巾擦擦手,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遞到薛知遙麵前:“薛小姐,你的手機被陸少拿走了,這個是隻能在島上使用的專機,陸少讓我交給你,萬一你要去哪裏玩,我們也好聯係上你。”
說起這個薛知遙就來氣,剛才的一點心虛頃刻飛到九霄雲外,一叉腰說道:“對啊,讓我和外界斷了聯係,那你們也不要給我這破手機,最好誰都不要找到我!”
薛知遙就好像鼓氣的花栗鼠,發起火來也自有一種呆萌可愛。
菲爾忍不住笑了起來,作勢要把手機收回:“那薛小姐的意思,就是不要這個手機了。”
薛知遙忙不迭地搶過來,撇撇嘴理直氣壯地說:“白給的幹嘛不要!”
說完,薛知遙又好像怕菲爾會後悔一般,匆匆揣著手機就往樓上跑。
還沒上幾階樓梯,薛知遙又蹬蹬的跑回菲爾身邊,有點不好意思又帶著點威脅地看著他,問:“你有可以對外聯係的手機之類的吧,我來了這麼幾天了,總要給家裏報平安的。”
“薛小姐怎麼不和陸少去說,他那麼寵愛你,我想這樣的要求,他還是會答應的。”菲爾說。
“你、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寵愛我了?”薛知遙的臉可疑地紅了。
“我哪裏不寵愛你?”陸宴北清冷的聲音忽然自後麵響起。
薛知遙嚇了一跳,迅速回身看向正闊步走過來的陸宴北:“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都沒有一點聲響的!”
“你在後麵說我的壞話,還要限製我的自由?”陸宴北揶揄地笑,顯然並不在意薛知遙誣陷他。
“陸少,薛小姐剛剛還在問我能不能和家人通話的事。”菲爾彼時就當著薛知遙的麵,把她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