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哲川也不再兜圈子,說:“表叔,今天我們是為了薛子纖而來。”
況躍文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作為陳蘭的姘頭,其實他很清楚這中間的牽扯,他彈了彈煙灰:“你們的意思,是想要帶回薛子纖?”
“沒錯,她做了很多我們無法容忍的事,所以,該她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一次,是陸宴北開的口。
況躍文看他一眼,吊兒郎當地伸出右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少吧,幸會幸會,看看這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是個厲害的人物,動不動就站在高位去製裁人。”
對於況躍文這明顯冒犯的話,陸宴北隻是笑笑,同樣伸出右手,卻臨到了一拐彎,直接去拿桌上的茶水,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
況躍文的笑意僵在臉上,冷哼了一聲,將手收回,並不說什麼,畢竟陸宴北也不是他輕易能動的,這一點他很明白。
“表叔,你看,還是把人交給我們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況哲川又說。
況躍文頗為苦惱地撓了撓腦門,表情十分做作,說:“哎呀,怎麼辦呢,我倒也是很想幫侄兒你這個忙,可人家也是付出了代價讓我出手幫忙的,我道上混的,不能出爾反爾不是?”
“什麼代價,表叔還怕我們付不起?”
“你們就這麼想整死薛子纖?”況躍文不答反問。
不等況哲川回答,薛知遙就斬釘截鐵地道:“是!”
況躍文好似才留意到薛知遙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就有些歪:“這位肯定就是薛知遙了,比新聞照片上好看多了,就是薛子纖也比不上你。”
“當啷!”
陸宴北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
“別別,哈哈,陸少我隻是開玩笑的,薛小姐和薛子纖當然做不得比。”況躍文大笑,可話裏的意思已經拐了好幾個彎。
陸宴北已經沒了耐性,冷著臉問:“人你給還是不給?”
況躍文的三角眼一翻,朝樓上看:“人要交到你手上,恐怕不坐上幾年牢你是不會放人的吧,人家姑娘還年輕,是最美好的年華,怎麼經得起這樣的蹉跎?”
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薛子纖驚慌地跑了下來。
薛知遙看著薛子纖,她頭發披散亂蓬著,裸露的手臂和膝蓋上都有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有被撕扯過的痕跡,連扣子都崩斷了幾顆。
這一切,更是作證了幾人的猜想,薛子纖在況躍文這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薛子纖撲到況躍文身旁,軟在他腳下抱著他的腿呼喊:“不要,我不要再去坐牢了,況叔,況叔你幫幫我,你看在我媽媽的麵子上,救救我吧,她跟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樣也要幫幫我呀!”
薛知遙倒抽一口冷氣,薛子纖說的已經很明顯了,陳蘭居然和況躍文有不正當的關係!
冷不丁的,薛知遙就想到了陳蘭偷偷去換血液樣本的事,看向況躍文和薛子纖的眼神就越發古怪。
而況躍文聽了薛子纖的哀求,完全無動於衷,擺擺手說:“不不,子纖,你說錯了,是我幫了陳蘭這麼多年,而不是她跟著我,所以,應該是她來補償我,對不對?”
“且慢!”
還未等薛子纖做出回答,陸宴北就斷喝一聲,一臉肅然地看著況躍文。
“怎麼?”況躍文挑眉。
陸宴北冷冷道:“你說你幫過陳蘭,那之前有個事,我們應該可以算算,陳蘭買通殺手多次對知遙下手,以至於今天都還有人對我們出手,這件事你敢說和你沒關係嗎?”
況躍文看一眼陸宴北手臂上的紗布,有些心虛地咳嗽了一聲。
此事他清楚得很,那個殺手蕭南正是自己安排給陳蘭的人,雖然後麵的事他未曾插手,但總歸是默許了的。
薛知遙更是吃驚,多次被襲擊之後,她也想過自己得罪了一些人,卻沒敢想陳蘭真要殺了她。
她不禁深深看了陸宴北一眼,到底這個男人還隱藏了多少事情?
陸宴北一笑:“現在陳蘭已經被關押了,你還要去保釋一次嗎?”
“我媽媽怎麼會被關押,不可能,她說了要來救我的!”薛子纖不可置信地喊了出來。
“不信嗎?”況哲川哼笑一聲,挑著眼尾對薛子纖說,“你被拘留這麼久,他們真能想到辦法來麼,甚至連探望一下都沒辦法吧。”
一句話,就把薛子纖重新拉入了黑暗的記憶裏,對於她這種過慣了多姿多彩呼風喚雨的大小姐來說,一個人被關在房子裏,時不時就被冷麵無私的警察審問嗬斥,簡直就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