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快得連薛知遙都反應不過來,就已經結結實實挨了好幾下,本就身子羸弱的她頓時眼冒金星。
薛凱濤也在一邊指著薛知遙罵:“薛知遙,我真是沒想到你如此大逆不道,你居然唆使陸宴北對我們一家下這樣的狠手,把你妹妹坑進牢裏不說,還想要把我們也關進去,是不是?”
“還和她說這麼多幹什麼,我今天索性替薛家清理門戶了!”陳蘭打得氣喘籲籲,說著一把就掐住薛知遙的脖子,血紅的眼睛直瞪著她,竟是真的有心要弄死薛知遙!
“唔唔!”薛知遙胸悶氣短,雙手無力地去掰陳蘭的手,卻仿佛是在掰一對鐵鉗,完全是徒勞。
薛凱濤冷冷站在一邊,眼看著陳蘭把薛知遙掐得憋紅了臉,見薛知遙四肢慌亂掙紮,他甚至還露出了異樣的興奮神情。
“你們在幹什麼!”
張久謙剛一進門就被病房裏的情景嚇得魂兒直顫,手上提的一碗粥立刻直甩陳蘭,一擊之下,他的人也躥到了陳蘭邊上,一腳就踹在她的腰眼上!
陳蘭先是遭了熱粥燙,又生生挨了這一腳,哪裏還站得住,手一鬆就歪倒在地,連帶著把薛知遙也帶倒了。
薛凱濤向前走了一步,正對上張久謙猛然回頭瞪過來的視線,見張久謙人高馬大又十分憤怒,薛凱濤下意識便偏開一步,站住不動了。
“啊,啊!”陳蘭滿頭滿身的熱粥,又燙又狼狽,幾乎炸了毛。
張久謙立即彎腰把薛知遙抱起來,護在懷中走了幾步站到門口,戒備敵視:“你們兩個是誰,一個也別想走,我現在就報警抓你們!”
“抓我們?嗬嗬,你到是問問薛知遙,看她敢不敢抓我們?”薛凱濤陰冷地注視著張久謙,口氣裏全是對薛知遙的不屑。
聽了薛凱濤如此張狂的話,張久謙也有一絲遲疑,低頭征詢地去看還在咳嗽的薛知遙。
“咳咳!報、報警!”薛知遙緩過一口氣,立即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喉嚨裏火辣辣生疼。
“你敢!薛知遙你難道真要把自己的父母抓起來嗎?”薛凱濤勃然大怒,一邊去看陳蘭,隻見她還在哀嚎著和一身熱粥做鬥爭,就不由更加上火,喝道,“你也是,還不快站起來擦擦,賴在地上縮做一團,很好看嗎?”
陳蘭吊著嗓子尖叫:“你來試試被人潑一身粥!氣死我了,我要殺了那個潑我的臭小子!”
張久謙目瞪口呆,看著在病房裏完全沒有素質和體麵的兩個人,怎麼也無法把他們和薛知遙聯係在一起。
那邊陳蘭掙紮著站起來,就想往薛知遙那邊撲:“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這次張久謙顧忌著他們的身份,不敢再硬動手,隻得抱著薛知遙一退再退。
剛到走廊,陳蘭追出一步,餘光瞧見有人看向她,立刻尖叫一聲抱頭衝回房間,緊緊把門關上。
“你搞什麼鬼!”薛凱濤氣急敗壞,他本來是想氣勢高漲地來找薛知遙算賬,被這麼一弄,自己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我這副樣子怎麼見人,我不能讓他們看到我呀。”陳蘭拚命地去擦拭頭上臉上殘留的汙漬,整個臉都是扭曲的,要說恨,她才是比薛凱濤更恨的人!
門外,張久謙為難地看著懷中的薛知遙:“現在怎麼辦,真的要報警嗎?”
薛知遙手顫巍巍地往自己脖子上撫摸了一下,就刺痛得直發抖,她再一次說道:“報警!”
張久謙的視線也隨之落在她的脖子上,眼神一暗,再不遲疑,將薛知遙放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就立即掏出手機來報了警。
於是,半個小時後,幾人就都坐到了警局中。
陳蘭此時已經稍稍收拾妥當,雖然還是淩亂,但至少能見人了。
“東看西看什麼,老實點坐好,怎麼會有你這樣當繼母的,下手那麼重,是虐待!要坐牢的你知道嗎?”一個警員橫挑鼻子豎挑眼地用筆敲著桌麵對陳蘭凶道。
陳蘭敢怒不敢言,隻得忍氣握著手坐在原處,等著薛凱濤做筆錄出來。
隻聽“吱呀”一聲,薛知遙那邊的房間最先打開,張久謙扶著薛知遙走出來。
陳蘭見了,立刻要站起來,剛一動就被對麵的警員喝住:“幹什麼呢,坐好!”
陳蘭迅速又坐了回去。
隨即,陳蘭又覺得很沒麵子,梗著脖子衝薛知遙冷哼了一聲。
對麵的警員一瞪眼,陳蘭又趕緊低下了頭。
坐在外間等候的寧婷和林小梓見薛知遙出來,也立即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