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遙遙你還能走嗎?”寧婷關切地問,眼底的心疼掩飾不住。
薛知遙點點頭:“勉強還行,警官剛剛和我說了,等驗傷報告出來,再依法行事。”
這話不但是說給寧婷聽的,更是說給陳蘭聽的。
陳蘭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逞強地挺直了背脊,做出無所畏懼的模樣。
“真是太過分了!”寧婷衝著陳蘭的方向不屑地啐了一口。
“行了,我們還是快走吧,知遙的身體很不舒服了。”張久謙擔心著薛知遙,不禁催促道。
寧婷不再耽誤,立刻幫著張久謙扶住薛知遙,三人匆匆走出了警局。
眼看著他們離開,陳蘭越發坐不住了,一直在凳子上焦慮地輕輕扭動,好像坐在了釘子上似得。
就在對麵的警員又快看不下去的時候,薛凱濤終於灰敗著臉出來了。
“老公,你有沒有解決好?”陳蘭一下就跑了過去,抓住薛凱濤的袖子。
那警員想喝住,旁邊的警官一伸手按住了他,還對他使了個“不可再妄動”的眼色。
薛凱濤一下把陳蘭甩開,冷道:“搞定什麼,沒得救,你的事薛知遙不鬆口我沒法兒辦,更別說薛子纖的事了。”
“那怎麼辦?我還想見見子纖呢,老公,你不能不管我們的女兒呀!”陳蘭苦苦哀求,她都已經到了警局,居然連麵都不能見上一麵,那她怎麼甘心?
薛凱濤越發生氣,勃然大怒道:“見她?你先問問她都做了什麼蠢事,居然一五一十交代了實情,我想救也救不了了!”
說罷,薛凱濤就拂袖而去。
陳蘭張著嘴愣在原地,耳朵嗡嗡作響,她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薛子纖居然招供了?她的女兒怎麼會有如此蠢鈍!
一陣冷風吹過,陳蘭打了個激靈,扭頭追向薛凱濤:“老公,你不能見死不救呀,她是我們的女兒……”
眼看陳蘭追出了門外,之前的警員立刻想攔住她,陪同薛凱濤出來的那個警官便道:“別去了,讓她走吧,薛家已經在給她辦手續了,人家怎麼說也是闊太來的,真能為了這點事兒把她關起來啊。”
那警員啐了一口:“真是看不起這些有錢就黑心的人,聽說她那個繼女,被她和她親生女兒欺負得夠嗆,現在她親女兒被抓起來了,也是報應。”
警官“噓”了一聲,諱莫如深:“有錢人家的爭鬥,你不要多嘴,做好自己的事。”
警員聽話地點點頭,不再吭聲了。
陳蘭追出警局,薛凱濤已經開車揚長而去,完全沒有一點要等她同行的意思,這可把她氣得直跳腳!
忽然,斜裏走出來一個人,似笑非笑地說:“陳阿姨,看來情況不太好啊。”
“何妃,你這是什麼語氣?”陳蘭感受到她的惡意,十分不悅。
“沒什麼,我收到消息,說你和薛知遙在醫院打了起來,所以過來看看,不過這樣子似乎我是晚來了一步,好戲都已經收場了。”何妃幾分譏誚,幾分玩笑。
“你是來開我出醜的?”陳蘭身上的刺已經豎了起來。
何妃笑笑:“不不,陳阿姨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好奇這次陳阿姨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居然自己動手打人,現在鬧成這樣,確實不好看不是?”
陳蘭哼了一聲,道:“我也是真被氣糊塗了,不知道她耍了什麼手段居然把子纖關進去,連帶著我們也受到了警方的監視,我怎麼能不生氣,恨不得掐死她!”
何妃故作驚訝:“難道陳阿姨還不知道,你們謀害柳若韻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猛然間,陳蘭的眼睛就睜圓了,看著何妃說:“這怎麼可能!”
“你倒是和薛子纖的反應一模一樣,可事實就是如此,你們之所以被警方監控就是因為此事。我想,薛叔叔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何妃,你到底都知道什麼,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陳蘭受驚不小,一撲上去握住何妃的手腕,宛如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何妃又怎麼會是仁慈的救世主,隻見她咧嘴一笑,眼底有著異樣的光芒,她湊近了對陳蘭說:“陳阿姨,不是我不幫你,是這事兒隻能你們自己去解決了。”
“你什麼意思?”陳蘭巴巴地看著何妃。
“現在的情況就是魚死網破,陸宴北已經掌握了實證,比如說偽造的文件啊,還有當年醫院的人證啊。”何妃故作惋惜又憐憫地笑笑,“所以,陳阿姨,你們要死也多拉幾個墊背的,之前的殺手再請回來,一了百了動手算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