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悶不做聲,依然望著窗外,甚至眉宇間的氣息更冷了幾分。
“你放心,除了補品,我還給你帶了羅迪的蛋糕,是你最愛吃的慕斯。”霍子聲獻寶一樣,從一堆東西裏挑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來將它端到薛知遙麵前,“要不要嚐嚐?”
薛知遙直接推開了霍子聲的手。
她知道霍子聲對她很好,可是這樣的好她無福消受,一是確實不想和陸家人再有牽扯,二也是因為她意識到,就算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她的心中也依然留著一個叫陸宴北的烙印,一直痛一直苦,讓她根本不想再接受任何人的接近,甚至可以說是排斥,包括陸宴北。
“你這樣也太無禮了吧!”梅妤琴看不下去,擰眉說道。
薛知遙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在病房裏,這個打扮入時的女人看起來幾分眼熟,可薛知遙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我叫梅妤琴,那天是我和子聲一起救了你。”梅妤琴簡單提到,神色間頗有幾分宣誓主權的味道,“當時我們正在約會,沒想到因為你的事而被意外打斷了,今天我也是陪子聲一起過來的。”
“你胡說什麼!”霍子聲立即打斷她,責怪地瞪了她一眼,又轉向薛知遙,“你別聽她的,隻是開玩笑的。”
薛知遙挑挑眉,她可不覺得,這個女人是在開玩笑。
果然,下一秒,梅妤琴就忍不住了:“子聲,那天我們是不是在相親,你能不承認麼?”
霍子聲倒抽一口氣,之前他隻是覺得梅妤琴有幾分孩子氣,卻沒想到她如此執拗,他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梅妤琴竟然還讓他下不了台。
“我並不知道那是相親,如果事先知曉,我是不會去的,而且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你應該知道。”不悅的霍子聲口吻也不太客氣了。
“為什麼?可我看上你了,我有什麼不好讓你不能接受我?”梅妤琴不退不讓,直視著霍子聲。
“你很好,但與我無關。”霍子聲很是不想與她在薛知遙麵前糾纏,扭過頭去拉了拉薛知遙的被角,給她蓋得更嚴實。
梅妤琴笑笑,下巴一抬:“是為了她這個病秧子嗎?”
薛知遙微微一動,第一次正眼看向她:“梅妤琴,你是叫梅妤琴吧,你救了我,我原本一點也不感謝你,因為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不過,出於我的良知,我還是應該謝謝你。”
梅妤琴沒說話,她隻是盯著薛知遙看,這個人說話,讓她很不舒服,就像何妃說的,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簡單,偏偏還狐媚一樣的霸占著陸家兩個優秀的人才,簡直可恨!
“我並不需要你的感謝。”梅妤琴便道。
“是嗎?那很好,我不需要你的救助,你也不需要我的感謝,那我和你就算扯平了,那就請你收起那副救世主的嘴臉,從我這裏出去,讓我清淨一點,好嗎?”
薛知遙毫不客氣,就差直說“要吵架你們滾出去吵”了。
梅妤琴本就是天之驕女,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孩子,完全是被人捧著長大的,哪裏會有人對她這麼說話!
當即,梅妤琴就氣紅了臉,指著薛知遙道:“你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別以為你為陸家懷過一個孩子,你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子聲不會娶你這種女人的!”
“誰告訴你的!”霍子聲猛然看向梅妤琴,嚴肅地問道。他不知道哪裏走漏了風聲,竟然連梅妤琴也知道薛知遙懷孕流產的事!
薛知遙臉色一白,咬住了下唇,流產的事,可以說就是她現在的軟肋,一提及她就心痛到好像瀕臨死亡。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這樣的女人,陸家不會允許你和她接觸,我也不會允許!”梅妤琴固執地看著霍子聲,“要我把你讓給這種女人,向她認輸,想都別想!我一定會得到你!”
霍子聲頗覺荒唐,嗤笑一聲:“梅小姐,我這才第二次見你,說話請注意點分寸。你若執意這樣,那我也會告訴你,不可能,我心裏隻有遙遙!”
梅妤琴被噎住,她從第一次見到霍子聲,就鍾情已深。她總覺得,已她的身份才情,隻要她點頭,哪個男人會不想娶她?
偏偏這個霍子聲卻如此不開竅,竟然對她的青眼毫不在意!
“好啊,你等著!”梅妤琴氣呼呼地衝霍子聲說完,又瞪向薛知遙,“你也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