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趕緊走!”寧婷顧不上再去擦嘴角的沫子,敵意滿滿地瞪過去,卻顯得有些搞笑。
陸宴北點點頭:“她在就好了。”
發現自己的震懾沒起到作用,寧婷很無奈,對陸宴北說:“你是不是耳聾,我都說了她不在。”
陸宴北把手裏的袋子塞到寧婷手裏:“這是她換洗的衣服。”
寧婷愣愣地接著,下意識地說:“她穿我的衣服就行了,還送什麼衣服過來啊。”
陸宴北塞完袋子也沒停,轉身就走了,快得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他當然知道,薛知遙會有衣服換,他要的隻是給自己一個借口,哪怕沒見到她,知道她就在那裏也夠了。
寧婷看著合上的電梯門,又低頭看看手裏的紙袋,深深地再一次感歎:“嘖,愛情果真是折磨人啊!”
把牙刷重新叼在嘴裏,寧婷反手關上門,一回身就見薛知遙站在角落裏,唬得她差點把牙刷也吃進去!
“遙遙,會嚇死人的!”寧婷拍著胸口喊,瞧瞧薛知遙那幽怨的模樣,換成別人八成真要當見鬼了。
薛知遙不說話,看向寧婷手裏的紙袋。
寧婷趕緊把紙袋給她:“喏,陸大少爺專程給你送過來的。”
薛知遙當然知道是陸宴北送過來,在房間模糊地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她幾乎是衝下床的,可最終,她也隻是躲在門後悄悄看他一眼。
紙袋裏最上麵的是一個盒子,薛知遙一眼認出來,這是她常去的那家蛋糕店的包裝。
他竟然記得,她今晚是沒吃東西的。
寧婷也湊過來,好奇地催促:“你不打開看看?”
薛知遙把盒子提出來,往寧婷懷裏推:“給你了。”
寧婷哪裏會要,揮著牙刷往後躲,嬉笑道:“我已經刷牙了,你還是自己吃吧,我不管你們怎麼樣了還不行麼?”
說完寧婷幾下就竄回了自己房間。
薛知遙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寧婷太搞笑,還是別的什麼。
抱著東西回了房間,薛知遙打開蛋糕盒子,裏麵裝的是戚風蛋糕,灑滿了白色椰蓉和彩色糖粒,看起來十分誘人。
薛知遙拿起來咬了一口,蛋糕的甜香撲鼻盈口,她突然想,明天再見到陸宴北的時候,就原諒他吧。
可事實上,第二天薛知遙最先見到的人,竟是何妃。
薛知遙結束和霍子聲的電話沒多久,她正在赤夢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櫃台裏的寧婷閑聊,門口的風鈴一響,就見何妃直直走了進來。
從何妃的視線方向判斷,薛知遙覺得何妃是來找她的,不由從吧台椅上站了起來:“何妃。”
何妃很客套地回以一笑:“這個地方還蠻難找的。”
寧婷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這個地段雖然不是黃金位置,但也是她精挑細選仔細考量過的,交通便利得很,哪裏有人一上來就挑毛病的!
就算何妃長得再好看,寧婷對何妃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在薛知遙看來,何妃多次出手相助,自然不會對她偶爾的小姐脾氣有意見,熱絡地指了下寧婷,對何妃說:“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咖啡小茶點都很好吃的,你想點什麼,我請你吧。”
何妃擺擺手,笑得疏離又禮貌:“不用點東西了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薛知遙點點頭,難怪剛才霍子聲問她在哪兒,原來是給何妃探路的。
何妃指向角落的空桌:“知遙,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
“好啊。”薛知遙沒什麼好推辭的,和何妃一起坐了過去。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何妃單獨相處,薛知遙就有種不舒適的感覺,卻又說不上哪裏有毛病。
何妃順了順自己的披肩長發,直視著薛知遙:“知遙,雖然宴北不想讓我告訴你,但我想昨晚的事,你應該知道事情的經過。”
何妃便把陸宴北過來拜托她幫忙,她又是怎麼讓薛子纖簽下合同的前因後果,統統說了一遍。
全程下來,薛知遙都是呆愣的,有點不知說什麼好,這些需要考驗演技的手段,離她真的有些遙遠。
何妃便繼續道:“知遙,我是把宴北當最好的朋友,也把你當朋友,所以你們有需要我才會幫忙,哪怕這樣做,有可能會給耀世惹上麻煩,我都認為這是值得的。”
薛知遙也漸漸理清了思路,猛地一伸手喊暫停:“等等,何妃,你會突然跑來和我說這些,是陸宴北安排的吧?”
何妃沒回答,隻是微笑,可眼眸深處卻有情緒在暗暗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