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生活在國外的夏小青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問題,習以為常想到了找心理醫生求助。
國人眼中,心理醫生都是神經病才看的,所以心理醫生的數量少之又少,還算不錯,夏小青兜了一圈,在城郊找到了一家專業診所,規模不大,但陳設講究,細膩。
是個精明強悍的女醫生,身上穿著一件雪白的蕾絲襯衫,下半身一條米色的A字裙,一頭大波浪披在肩上,眼神溫和幹淨,長得很心理醫生的心理醫生。
不得不承認,見到對方是個女人,而且和藹可親,有利於她開口說自己的“病”,不過也許是進門時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對,醫生主動開口和她打招呼。
“林小姐,你好。”對方看著她笑,“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嚇到她的是她自己腦海裏那些揮之不去的瘋狂念頭,搖了搖頭,有些尷尬,輕輕地撓了撓頭發。
情況還是不容樂觀,雖然她勇敢地跨出了第一步,打算直麵問題,但忽略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因為即便麵對的是專業的心理醫生,這些話也是難以啟齒,想了一想,她在沙發上坐下了,刻意遠離可以平躺的貴妃椅。
“我是妮可。”醫生倒也沒有過多幹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淺笑著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
“是的。”她撓了撓頭,諱疾忌醫可不是好做法,其實也沒什麼好尷尬的,成年人關於兩性的困惑,本就是幾本雜誌,幾個日本特產解決不了的,她硬著頭皮笑了笑,“我最近遇到一些麻煩。”
“方便舉個例子嗎?”妮可很耐心,柔聲問,“例如?”
“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同一件事,不同的形式,不同的場景,不同的情節,但內容都是一致的,最近好像更嚴重了,連夢境都是這樣。”她打算用上畢生所學來描述目前自己的狀態,既能言簡意賅地把情況交代清楚,又可以溫婉含蓄地保全自己的麵子,當然,對方還要聽得明白。
妮可一直保持微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老實說,作為心理醫生,妮可的這個微笑很加分,難以麵對父母“遺棄”的心理陰影,她也曾看過心理醫生,他們的笑容,多數帶著程式化,而眼前這個,笑得就像比自己的年長的朋友。
當然,她也還是有心理醫生典型的做法,傾聽永遠放在第一位。見她沒再往下說,也並不急於追問,隻是欠身起來,柔柔地問:“喝點兒什麼?茶還是咖啡。”
“都可以。”她長籲了一口氣,將包放下,看著妮可,“我可以的說明白的,隻是,給我點兒時間。”
“當然。”妮可放下一杯熱茶,靜靜地坐回對麵看著她。
過了很久,她終於開口:“我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想。”
“人若都能自製,世界就太平了。”妮可笑答。
“沒那麼簡單,在我的認知裏,這並不屬於正常範疇。”她搖頭。
“林小姐是如何定義正常範疇的?”妮可輕輕地問。
“我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夏小青慢慢恢複理智,說話也有了底氣,雖還沒說明到底什麼事,但感覺上對方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