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不回頭,這禦輦,還有這菊花糕點,已說出了皇上的心聲,皇上雖然對本宮不舍,可是,又不得不顧住大局。希望本宮能體諒他的決定。”齊淼淡淡地說著。
“顧全大局?可是皇上剛才還對皇後冷漠著的?還有責備常將軍這也是顧全大局嗎?不怕被眾人認為皇上他為了郡主而失了九五至尊的威信?”小喬說完,將剩在筷子上的菊花糕點放入口中,憤憤地咀嚼著。
“至尊至貴的天子又怎麼會完全屈服於眾人的威逼乖乖地任由他們擺布將本宮處決?他中立在兩方,將我降位,遣棄到慈妮庵,然後找機會將一部分參加聯名上書處決本宮的人責備一番。讓所有人知道他這個皇帝不是好欺負的,他現在是在立威呢。”齊淼說完,歎了口氣,接著說:“現在離開皇宮,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返回宮中了,也許一輩子也不能再回來了。”
“不,一定會有機會的,現今天下無人可與郡主美貌媲美的。”小喬說完,看著齊淼,還沒有上禦輦的時候,郡主還一麵的憂傷與失望子成龍,怎麼現在知道了皇上的決定後反而悠然自得起來了?嚕了嚕嘴,“郡主知道皇上的用意,可上了禦輦後,樣子好像開懷很多呢。”
“嗯。皇上既然不舍得本宮,那他必定朝思暮想都想著本宮,隻要在容顏未衰褪之前,能有辦法見上皇上一麵,便有辦法讓皇上改變初衷讓本宮重返皇宮,而且本宮發現了一個可能完全解掉處花情素毒的方法。”齊淼說完,拿起錦帕半掩著小嘴,打了個哈欠 。
小喬開心地正想問是什麼方法,卻看到齊淼樣子好像很累,於是將疑問擱置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輕聲說:“郡主,累了,就先歇一會吧。”
“嗯。”齊淼在喉嚨裏應了一聲後,閉上那帶疲乏的眼皮,閉目養神著,靜靜地,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哎喲!”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聲慘叫聲驚醒,猛然睜開眼,剛才小喬躺的位置上空著,她人卻已趴在了地上,她兩手正捂著屁股,卻不敢用力揉搓,眼眶上閃著淚花兒,一副苦的模樣。
“讓本宮扶你起來吧。”齊淼說完站起身,一個搖晃,跌坐回原位。
“不用了,郡主坐好不要亂動,奴婢自己慢慢爬起來就行了。”小喬邊說邊用力撐地跪起身,然後扶抓著紅木長凳慢慢爬了上去後,才接著說:“現在應該離開了皇宮,正在上雪蓮山了。”
齊淼側過身,掀起窗簾,欣悅一笑,“是的,正在上山。”
“郡主在笑什麼?”小喬好奇。
“外麵的景色好美!看深秋的白樺樹早已退卻了那身蔥綠蔥綠,現在正披金燦燦的黃袍,在陽光的照射下正在閃閃發光呢。”齊淼的嘴角微翹,又微眯了眯如秋水的美眸,接著說:“看!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來了。”一陣清風透過窗邊吹進來,她笑得更開心了,“看,快看!那些黃葉從大樹上飄落下來,又被卷到半空中,似天女散花,又象財神爺灑金。”
小喬有些悶氣了,自己屁股正痛得不得了,車子又搖得利害,怎麼看了,可是她正快樂得如天真無邪的小白兔,好久沒看到過郡主這純潔的笑貌了,不想打擾了齊淼的雅興,於是陪著她一起笑著說:“嗯,聽到車輦的輪子碾過地麵壓在樹葉上的清脆聲,奴婢不看也知道外麵是一翻多麼迷人的秋景。落葉無戀,盡情飛舞任逍遙啊!”
齊淼一愣,突然斂了笑容,眼神開始迷茫起來。
哎,又失言了,讓郡主想起不開心的事來了,“奴婢又失言了,奴婢也是胡言亂語的,請郡主別將奴婢說的這些話放在心裏了。”
“落葉無戀,盡情飛舞任逍遙,葉可有多個春秋死而複蘇,可人呢?死了什麼也沒有了,若剛才不是海公公及時出手,不知皇上會不會念在恩愛一場而將本宮風光大葬?還是——”,哎,山上的景色是在向本宮告別?是依戀?還是哀怨?說不清楚,齊淼搖著頭歎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郡主想多了,郡主吉人天上,又怎麼這麼容易死去,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喬說著,臉色不禁嚴酷起來,“樹歸樹,人還人;樹無情,人有愛。可是有時也不能太仁慈了,對敵人仁慈乃等於對自己殘忍。”
齊淼有些愕然地放下窗簾,不些不可思意地看著小喬,這丫頭的思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