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睿三下五除二的扒了自己的襯衣,光著上半身。雖然夜晚的風有點凍人,可總好過那股帶了臭味,黏糊糊的感覺要好。
歐陽睿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剛才還咋咋呼呼的人突然的就沒有了聲音,歐陽睿心中一驚,急忙的去拉鈔票起來。
“你在做什麼?”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歐陽睿匆忙中放開了鈔票的手臂。因為路燈是從那人的背後照過來,歐陽睿看不清那人的五官。根據那人穿的衣服,依稀可以斷定是風向陽。
“她喝醉了。”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歐陽睿不禁覺得有點慌張:“那個,你別誤會。她吐了我一身。”
那人沒有回答隻靜靜的站著,明明看不清那人的臉,歐陽睿還是覺得他在盯著自己看。那樣的眼神,幾乎能把自己身上燒兩個窟窿出來。
“沫沫,沫沫......”鈔票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嘟噥了幾句就轉身開始呼呼大睡。
“我送她回家。”
“你是風向陽?”歐陽睿有些不確定開口問道,畢竟鈔票是被自己帶出去喝醉的,他總不能不知道那人是誰就把鈔票交給他吧。
“我會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那人走近了幾步,歐陽睿看到確實是風向陽,便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就交給你了。”
風向陽點頭,彎腰將呼呼大睡的鈔票抱起。“今晚是你送她回家的。”
歐陽睿腳步一頓,嘴角劃過一個了然的笑:“成交!”
鈔票並沒有睡多長的時間,幾乎也就是兩分鍾的樣子。她就醒了,起先是像隻小狗一般在嗅風向陽衣服上的味道,似乎是沒有找到她熟悉的味道,她就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
“我說了我沒醉,我,我隻是有一點點,一點點累。”風向陽沒有想到剛才還呼呼大睡的人,現在就精神十足的自己蹦蹦跳跳了。
說是蹦蹦跳跳,實際點是鈔票在歪歪扭扭的走路。
風向陽上前去扶她的胳膊卻是被鈔票一把給甩開,然後半眯著眼睛對著他看了幾眼,又自顧自的搖搖腦袋喃喃道:“難道我真,真的喝醉了?我,我怎麼看到,風向陽,風向陽了?”
“你喝醉了,我抱你回去。”
“嗬嗬嗬!歐陽,你,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愛好了?幹嘛扮成風向陽啊?那人,那人最不好玩了。”說著話兒,鈔票就用手去戳風向陽的臉,“奇怪,怎麼還是風向陽啊?”
鈔票用手拍拍自己的臉,再仔細的看了一次:“遭了,怎麼還是風向陽?”
“你喝醉了。”風向陽伸手去抱鈔票,卻是被她躲開。
“我,我知道了,你,你是不是跟沫沫,那小子,借,借了那什麼東西?讓我產生幻覺了?”鈔票有點了然的點頭,曾經秦沫就讓她產生過幻覺。就在這條路口,她記得她六歲那年在這裏遇到的是一條小流浪狗,秦沫非得說是狼。
然後他就不知道給自己下了什麼藥,她就產生幻覺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在她的眼前重新的發生了一次。雖然她還是認為那條小東西是狗,不過介於秦沫請她吃了一頓KFC的份上,她也將就改口說那天遇到的是一條狼。
不過,怎麼可能會是狼呢?這裏是城市好不好?又不是鄉下,怎麼可能會有狼?那根本就是一隻小流浪狗!
“歐陽,我,我跟你說,沫沫,沫沫這人其實挺好玩的。”鈔票也想不起第一次是什麼時候見到秦沫的,反正莫名的他就跟她青梅竹馬了。
風向陽看到鈔票臉上的笑容,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看過她笑成這樣,那種快樂跟幸福交替的笑容。
隨即他的目光就黯淡了下去,這樣的笑容並不是屬於他。就在剛才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時的驚慌跟害怕是怎樣都掩藏不住的。他,就有那麼可怕?
為什麼她能跟秦沫整天瘋鬧?跟歐陽睿有說有笑?跟他就像見了鬼一樣?
風向陽腦海中突然的浮現那張紙條,或許,自己不該那麼衝動。
“沫沫,你這,你這死小子。”鈔票搖搖晃晃的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把沉浸在自己想法裏的風向陽遠遠的甩在後麵,走著走著她抱著膝蓋蹲下嗚嗚的哭起來,“沫沫,你這死小子。每次關鍵的時候你就掉鏈子。”
風向陽手足無措的看鈔票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他甚至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不能跟秦沫一樣整天嬉皮笑臉的逗她開心,為什麼不能跟歐陽睿一樣的陪她玩?以至於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你,別哭了。”明明是安慰人的話,從風向陽的嘴裏出來就變成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