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不再說話,就那麼沉默著。
折懷元這人可真是拙嘴笨腮的,這個時候怎麼著也得說點安慰話啊,怎麼能一言不發?而正是這種沉默,讓我有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感,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牽扯與交集,纏繞穿插,打成死結,沒有人能進入,也沒有人能解開。我單方麵這樣以為。
“你恨那個男人嘛?” 尷尬的沉默半晌後折懷元忽然問。
“我不會罵他渾蛋,但我會證明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渾蛋。”我不屑地答。“那個男人和你一樣,有錢,不需要愛情,隻需要女人。我想從質量上來說,我比他身邊的女人差遠了,他隻是和我玩了一場無聊的愛情遊戲罷了。”
我坐在大地,眼望天空,控訴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不要攻擊我的人格。我的生活壓力太大,注定和常人的人生觀不同,但我不是混蛋。”折懷元一派正經的說。“我一直對事業有更強的執念。我以前偏執的以為娶個老婆就足夠了,所謂愛情對我來說是排在第三甚至第四位的位置而已。”
“事業擺在前麵,愛情擺在後麵。看來,你對未來的老婆齊雅小姐真心也不夠呀!”我很詫異。
“齊雅是用來當老婆的,我們會成為至親的人。”折懷元輕描淡寫道。
“如果齊雅小姐跟別的男人上床呢?”我不懷好意的試探道。
“我們老婆,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聽到這,我失笑——
“你可還記得對我做過什麼?”我心裏受打擊,難免悲憤。
“當時把你當成外界的野花了.....”
“你的意思是——自己的老婆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外麵的女人可以隨便如衣服一樣試穿?”
折懷元沒有回答我的話——
土豪!至少豪氣!此人連土豪都算不上,隻能算土鱉。沒有文化,沒有素質,但兜裏有的是銀子,自己的老婆任何男人不能染指,但自己可以采外界的花......
他把老婆以外的女人當成什麼了?
我看著折懷元的樣子,突然心生憐憫,這個人其實還滿可憐的,簡直算是除了賺錢,窮的什麼也沒有了。比如真誠、比如善良、比如輕鬆、比如愛的能力,比如柔軟——
折懷元沉默片刻看著我,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眉毛一挑,“我心理上或許可能有問題,但這不一定代表我一定是壞人。哎,這年頭,做個事業第一的男人就這麼難呢。其實,我很少招惹女人的,都是女人主動招惹我。”
“都是女人招惹你?”我嗤之以鼻的冷笑道。
此刻,我難受生氣,失落。不管他的話有多麼難入耳,不管他的表情多麼欠揍,我也還是沒有行動。雖然,我特想揍他。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我期待的眼神望著折懷元。
折懷元點點頭。可能是因為我間接的救了他的緣故,一派隨便你問,我知無不言的模樣。
“我來會所上班有兩個月時間了。我覺得你對我很有戒心。你是老板,雖然總是很威嚴,但卻並不總是這麼嚴肅的,有時還會和那群服務員螞蚱們吵鬧,讓她們給你捶背。好像隻對我時有一種特別的嚴肅,眉毛沒有舒展過,就算和我說話,其實氣質冷冷清清的,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難道我讓你這麼煩心嗎?”我問出心理說。
折懷元沒有回答我的話。
沉默幾秒,我又問,“就在前幾天,你有一個從西安過來的朋友,好像叫什麼“宋飛”的男士來看我。對我說了一席話,言指我和你一個叫“靜子”的女朋友長的很像。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對我的態度,肯定是受靜子的影響,無端的害我倒黴吧。”
“你別說了。”折懷元打住了我的話。
“為什麼不能說。”我對他嗤之以鼻,“你也太過分了,你的事情,遷怒我一個員工身上,我就活該倒黴加三級嗎?靜子是誰?你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宋先生說我是靜子呢,還給我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我兩眼放光,期待著問。
“靜子和你長的像。但氣質不像。靜子是個溫柔的女子,相貌清秀,書卷氣很濃,在我麵前一副乖乖女地模樣。”折懷元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中,但很快又用眼角餘光掃了我一眼。
我趕忙打蛇隨棍上,“你們之間怎麼了?”
“年初宋飛說到各地走走看看,我也想去看看各大城市的會所風格。我在飛機上認識了靜子。一前一後上飛機,還是同一個機座。其實剛開始我並沒有多留意她,隻是她一直看我。其實她也挺耐看挺漂亮的,還有一個不錯的身份是名美女作家。”折懷元說的平靜,可我感覺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秒。“宋飛告訴我說深圳那邊的女孩子很開放,讓我泡她,宋飛幫我打前陣,而我還沒有展開行動,而她就選擇了和我們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