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朋友如霧。 難得知心幾經風暴,為著你不退半步…….情同兩手一起開心一起悲傷 ,彼此分擔不分我或你,你為了我我為了你。共赴患難絕望裏緊握你手, 朋友……》
雖然是粵語般的,但王大腕發音夠準,唱的撥動人心底的心弦,觸動人最柔軟的那根神經。此刻不知為什麼,聽著這首歌,我的眼眶濕潤了。這些年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卻發現身邊的好朋友依舊是以前的同學和發小!
我,方靜語,已經二十七歲了,卻為了一見鍾情,還學著十幾歲的小姑娘那樣勇敢追求心上人,所做的一切一切,對我來說是多麼困難,而自己勇敢付出,最後陪伴我的是一夥損友。
“靜語,我給你點了一首黃土高坡!”王嘉誠把麥克風遞給我,眼神閃閃的看著我,“我陪你一起唱!”
我接過麥克風,閉著眼睛吼了起來,“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
“黃土高坡!”“折懷元的城市!”吼完這句突然嘎然而止。
“不管是李宇春,還是曾軼可,都是我滴哥,我滴哥……”王嘉誠接著唱,我卻一轉身,撒丫子跑了出去。
我怎麼了?我的一見鍾情,我那麼迷戀過折懷元,以至於不由自主接近他,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夢。
我怎麼了?我一直力圖善良的對待每件事。我不過是渴望愛情,不想在孤單中睡去和醒來,想和一個所愛的人手挽手走在街上,想認真的、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所以我才第一次那麼努力和主動追求緣份的軌跡。我要如何能不愛,感情不是水閘,說開就開,說關就關。這場感情,我豁出了自己,一絲也餘力也沒有留下。而他是在我最快樂的時候驟然離開,中途沒有爭吵,沒有冷戰,沒有給過我機會緩衝,讓熱情消散,如同一首歌,唱到了最酣暢處,嘎然而止。這明明是命運的捉弄!
生米都煮成稀飯了,折懷元卻不告而別,什麼意思嘛?
不說憋屈,說了矯情。難道我就是那個應該被傷害和拋棄的?我就是那個該為難的?
“老天爺,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尖叫一聲,突然放聲大哭。
四個死黨一直跟著我,王嘉成脫下外套遮在我身上,“靜語,跟我們回去。”
“不走!我控訴蒼天不公!”我模仿自由女神一樣矗立在黑夜中,她右手高舉火炬,我高舉手機,她穿著古希臘風格的服裝,我穿一白色皮草,她戴頭冠象征世界七大洲及五大洋的七道尖芒,而我帶著美羊羊地帽子上有兩個的角象征我的悲憤和憂傷。
“她喝多了!扛回去吧!”藍玉說。
我正想辯解沒醉,話還沒說出口,卻突然吐得直不起腰,還弄的滿臉淚水,王嘉誠粗魯的幫我抹抹。感到頭好暈,酒意一陣陣上湧,腦子裏像塞滿了軟軟的棉花糖一樣。
不,我不能醉,我還能回去再喝!那我現在就多說點話以證明我完全沒事,所以我給大家背詩,誰都攔不住。
李白乘舟不付錢,船家把他踹下船,桃花潭水深千尺,看你今天死不死。
床前明月光,小偷爬進窗,打開保險櫃,一看是冰箱。
日照香爐屁升煙,遙看廁所在天邊,飛流直下三千屎,媽的沒帶衛生紙。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待我長發及腰,某人去死可好。
再過五十年我們來相會 ,送到火葬場全都燒成灰。
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識誰,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熊貓之香網上來,係統崩潰不複回。君不見殺毒軟件沒辦法,朝如青絲暮成靶。雖被感染須盡歡,莫使微機空對月。天生熊貓必燒香,硬盤格盡還複來。熊貓它爹且為樂,逮著必揍三百拳。
三百拳!三百拳!三百拳!無限循環。
我不知道我朗誦了幾首詩,因為我記憶發生了混亂。現在不隻腦子裏有棉花糖了,腳下也有,到處是棉花糖。
記憶中有有人把我抱在車座上,夜風吹得好舒服,我大概又唱了起來、然後是被人架著,被人扛著,再然後是溫暖的床、冰涼的手巾蓋在我額頭上,涼森森的……..最後是黑暗!
再睜眼時,隻覺得光線很刺目,而且頭疼得像被馬踢過。
“頭好疼呀!”我胡亂踢了兩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