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岩突然喊住了我。我本來可以不予理睬,直接換鞋走人,但我沒有那樣做,因為越是這個時候才更應該冷靜,前麵做的都非常好,沒有給他們撒野的機會,眼看就要出門了,決不能給他們任何人以任何的借口動粗。否則事情就糟透了……。
所以,雖然朱青岩喊的很急,我還是平靜的回過頭來。可是當我轉過頭看的一瞬間,我努力鎮定的心還是受到了衝擊!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在他們中間口才最好的那個脾氣很暴躁的四川人,“小自負”。他正對著剛轉過身來的我在四米遠的地方大喊:“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到這裏來!!!”並同時右臂衝著我,食指指著他腳前的地。
當時的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差一丁點兒就爆發了!隻差一丁點兒就把這一切積怨發在這個年僅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身上。
我耳朵裏不停的有一個聲音在回蕩:“冷靜,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
大概頓了五秒的時間後,我直衝著他大步走過去,表情嚴肅而禮貌的皺著眉問:“怎麼了?小夥子。”
“你要走可以,但是不是該給張總打個招呼?!你這兩天在這裏吃,在這裏住……”
“張總現在在……”我話還沒說完他就蠻狠的指著我喊:“你給我閉嘴!聽我說!你先給我把嘴閉上了聽我說!!”
這句讓表麵鎮定的我已經到爆胎放氣的邊緣了。
朱青岩站在我倆旁邊挨近他的位置對我說:“王義,你先別說,先聽他說。”
然後他接著說:“你這兩天吃在這裏,住在這裏,我們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應該有數!你現在要走,可以,你是不是應該給張總說一聲。人和人之間應該有一個起碼的尊重!你這樣走是不是不尊重張總?”
我心想,md!你把我大老遠騙到這個鬼地方來限製我的人生自由算是對我的尊重嗎!!說老實話,一般人你拿這類人真沒辦法。******的根本區別在於你能辨別是非,你知道什麼是規則,什麼是道理,什麼是“道”。很多孩子的成長環境可能本身就不太好,沒有人直接或潛移默化的去教導他。再加上自身悟性也不太高,最終導致自己的那一套道理都取自經驗。人本來就容易受影響,受與生俱來的本性影響,如:羨慕、妒忌、貪婪、****、恨、憤怒等;受外界環境影響,如別人的行為、社會現象等都會幹擾一個人的判斷。當滿腦子都是那一套亂七八糟的,烏煙瘴氣的道理時,他的行為就是五花八門的什麼是非不分的理論、旁門左道的手段都會使得出。他們為人處事的道理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還會糟糕到什麼樣子?……隻有天知道………
所以我們可以看見在理論之上還有武力的存在,打破人們對理論的追求,直接回歸到原始的消滅的力量上解決問題。隻是,有的東西能夠消滅,有的東西無法消滅。比如不論你講的道理是否正確,消滅你,也就消滅了你的主張帶來的阻力。但有時候武力也起不了作用,比如你玩火**,即便你是霍元甲、黃飛鴻也不可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即便你是日本鬼子的飛機大炮、希特勒的閃電軍團也改變不了失敗的命運,因為真理本身在武力之上,與武力是否強大無關。隻能說強大的武力有利於取得勝利是一句真理,但不等於強大的武力就能夠取得勝利。
而這些白癡完全輸掉了自己的自由、權利、而且還成為一個見不得光的罪犯,遲早會混進監獄,眾叛親離,但他們現在還想通過人多勢眾來擺平我。可我現在不能發火,我勢單力薄,又在你的地盤上,我不能發火,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你的命運還是交給上帝吧……。
於是我說:“好吧,那張總現在在哪裏?”
他用左手指了指他左後方的臥室門說:“就在裏麵。”然後迅速向廚房方向指著手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走到張總門口,輕聲敲了幾下門,等到裏麵說讓進去的時候我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套房子總共有三間臥室,我總是待在張總對麵的那一間,其他兩間整天關著門,我從沒有看見過裏麵究竟是個什麼樣。推開門的那一刹那間我想到也許裏麵會遇到很暴力的一幕:也許會有人用頭套套住我的頭,然後再暴打一頓。最後被製的服服貼貼,要什麼給什麼、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屋裏隻有張總一個人坐在右前方的一張小寫字台上,桌上有一個大大的打印出來的字,具體是什麼字以及有什麼寓意沒有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他正在接電話,我就站在他右邊大概一米多一點的位置等。他的左手邊是窗戶。我右後方放著一張行軍床,床頭在我右邊,床尾在我背後。他晚上就睡在這裏。房子裏除這兩件以外沒有一件其他的擺設。
等他掛了電話,我對他說:“張總,我特來向您道別的。之前朱青岩給我打電話邀我考察一下他的養殖項目,我就來了。他現在又不養了,所以我陪他玩兒了兩天。我聽他說您是他舅舅,記得昨晚吃飯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向我當麵介紹您的,提到我是他的朋友,暫時在您這裏留住幾日。“暫時”這兩個字我強調的很重。現在家裏人催我回去,我在sh那邊的單位休假期限也盡了。所以我要趕回去安排很多事情。這兩天您在這裏關照我,我很感謝。謝謝您。”
“你車票買好了嗎?”
“買好了。”
正在說話間,他又接到一個電話。他從不說話,隻是在聽電話那端說,並時不時說聲:“恩”。他坐立不定,原地來回快速的踱著步。
他掛了電話說:“你要走,可以,我們也沒有逼你做什麼,你想搞養殖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隻是覺得你最好能多了解一些這個行業。你現在不願意了解,那就算了。這都是個人自己的選擇。你幾點的車?”
“12點的。”
“哦”。然後他又接了一個電話,他還是不說話,隻是在聽那端說。過了一會他隻說了句:“嗯,知道了。”然後又掛了電話。
我不太喜歡打牌,但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理論:“‘大牌’隻能悶死……”
人這一生大多數麵對的都是無奈。或者說我們大多數所麵對的都是比我們更強的對手。你永遠也不要認為你應該去製服什麼。這些強敵、險境自從被造化出來的時候就注定總有些人、有些力量不是他(它)的對手……
假如你恰好和他(它)相遇,請你不要驚慌,最棘手的問題是不要給這類情況爆發的機會。
核武器固然可怕!但它之所以任然放在哪裏就說明目前的狀態下它很穩定。活火山也很可怕,但你不要等它爆發之時再逃跑。
我現在身處險境,而且是‘深處險境’。我唯一要做的不是驚慌,不是逃跑,也不是發怒,更不能順從。我唯一要做的而且要謹慎把控的就是不給他們爆發的機會,也就給自己創造了脫身的條件,更是自己安全的保障。
現在他們不是不想動粗,隻是找不到借口,因為我有權“不想了解什麼”。這樣對他們來說整個事態一直停滯在做我的思想工作這個層麵。隻要我保持住不去了解,我對內幕就不可能涉足,我對他們就不構成威脅。他們永遠沒有理由脅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