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前台小姐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再一次踏進了顧氏大樓的最高層。她見到顧長河,直接開門見山道:“顧連城在哪?”
顧長河端坐在辦公桌前,他的目光很沉穩,看到初夏進來,表情微微帶笑:“我原本有個國際會議,要飛莫斯科,但是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所以一直在等你。”
他微微停頓,拉開邊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張飛機票和護照,順著桌麵推了過去:“他在倫敦。你去找他吧!”
初夏驚訝地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為何要幫他。他摸著下巴,看著她笑:“說實話,我很滿意你,林初夏。”他見她有些不信,繼續道:“永遠不要小看自己,顧連城不選擇你,是他的損失。我看好你,如果,這次倫敦之行順利的話,日後可以考慮來顧氏發展,我會幫助你成長。”
“對不起,我隻有初中學曆。”初夏想也沒想的拒絕,這種在高檔寫字樓裏的工作,她就是連做夢也沒有想過。
“怕什麼!”顧長河輕笑:“我連小學都沒畢業。”
看到初夏明顯怔愕的表情,他哈哈大樂起來:“隻要你肯努力,你就可以站的比別人高。林初夏,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連城很優秀,但是不夠沉穩,某些方麵,天份也不足。”
初夏有些受寵若驚,她完全想不到,顧長河竟然對她抱有這樣的想法,這對她來說,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而她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涉足商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這方麵的天份。
“你不需要有壓力,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我身體還算硬朗,撐個十年八年沒什麼大問題。”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她太多壓力,倫敦之行對她來說,是一場硬仗,他期盼她能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初夏最受不得別人對她好,她拿著機票,還有顧連城在倫敦的住址,心裏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來回複顧長河的期盼,這一切,隻能等她從倫敦回來後再說了。
“走吧,初夏。”顧長河站起身,披上黑色的大衣,拍了拍初夏的肩膀說:“正好我也要去機場,一起去吧!”
去機場的路上,初夏想了很久,在準備登機前,給顧長河留了一張紙條。
“我會記住的。”短短的五個字,卻是林初夏固有的記恩方式。顧長河對她的認可,給她的幫助,她想她會記住一輩子不忘。
飛機到達輪敦時,天空下起了小雨,她下了飛機才想起自己什麼也沒準備,身上沒有美元,更沒有英磅,甚至連英語都不會說。她呆了呆,漫無目的走出了機場。正是茫然無助時,手機卻響了。
她想也沒想的接起來。
“不要擔心,接你的人正在路上,找個熟人,給自己手機多充點錢,我想,你可能需要在那裏住幾天。”顧長河的聲音很清晰的透過揚聲器傳過來,她差一點就哭了。
和顧長河通完電話沒多久,那位前來接她的人便找到了她。是一位年輕的姑娘,二十歲左右,很年輕,最重要的是,她是個中國人。
她給她準備了一些錢,替她安排了酒店。
“你不用謝我,我隻是受雇於人。”她說她叫李心然,是個留學生。
因為到達倫敦的當地時間已經是晚上了,李心然說要等第二天再帶她去找她想見的那個人。初夏沒有反對,她自己很困了。
用酒店的電話給宋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往她手機卡裏多充點話費,又委托李心然幫她買了個手機充電器。
她在倫敦的第一個夜晚,是平靜而不安的。第二天醒來,李心然早已經起來。她叫了客房服務,陪她吃了早餐。之後,沒有作任何的耽擱,便開車帶著她去找顧連城。
顧連城在倫敦的住處離她所住的酒店並不算遠,半個小時的車程,便看到一幢紅色的古樓。很舊,但是看起來有些年份。
李心然解釋道:“這是西林公爵士的房子,他是顧連城在英國留學時的導師,所以,暫時借他住。”
初夏微微笑了笑,問:“他在這裏嗎?”
“他應該在。”李心然按了門鈴,很快有個年輕的英國男人出來開門,見到李心然時,很禮貌的問候。初夏英語雖不好,但日常的問候還是聽懂的。
那個男人領著她們進了門,初進大門時,初夏簡直呆住,客廳儼然就是個小型的畫廓。空曠而又寂靜。
李心然在一旁解釋道:“西林公爵是位很有名的畫家,這些都是他的作品。”
初夏不懂畫,可是她卻被其中一副畫給吸引了,是一片湛藍的天空,純淨得沒有一絲汙垢的天空。她的目光被那些畫作吸引,她完全的著迷。也許這就是美的藝術。
英國男人領著她上樓,二樓是會客廳,顧連城就坐在那裏。他看到林初夏時,一點也不吃驚。
初夏也不想跟他轉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問:“秋莫呢?”
顧連城低笑:“她不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