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秋趕緊拉著她的胳膊,低眉順眼地諂笑,“不,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舍得你去死呢?我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天堂無路,地獄有門嘛。”
說白了,還是要她去死。
如果麵前有一塊豆腐,黛沫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或者,拿豆腐拍死她。
“你看看,唉。”楊秋秋流露哀婉的神情,“你難道沒反思過自己嗎?”
“反思什麼?”
“你呀,就是一個太要強的女人,一點也不懂得示弱,男人嘛,都喜歡柔弱一點的女人,才可以發揮他們偉大的保護弱智兒童婦女的英雄氣概,像你這種水泥鋼筋混凝土,我換做是男人,都不會喜歡你的。”
黛沫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她,那表情,像是在聽郭德綱講經濟時事。
楊秋秋的泡沫橫飛,神采奕奕,衝到下水溝裏,沒了蹤影……
“我說的都是事實,難不成我還騙你?”
良久,黛沫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幽怨地望著窗外,偶爾路過的人,目光詫異,還以為她得了不治之症呢。
她確乎是得了不治之症,不懂溫柔,不懂柔弱,成天到晚撲扇著戰鬥機的羽翼,氣勢洶洶,嚴陣以待,遇到眼屎大的敵人,都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撞個頭破血流才肯罷休。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是這麼無知,可笑。
難怪老公會出軌,難怪大學期間沒人追,究其原因,都是她太要強,不懂溫柔!
做女人真累,做個柔弱似水的女人更累。
楊秋秋繼續扼腕歎息:“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所以,女人要用自己的似水柔情去澆灌男人堅硬的心。”
黛沫揉揉額角,對於楊秋秋的侃侃奇談,口若懸河,她的耳朵早就結上一層厚厚的疤,長此下去,她真怕有朝一日變成唐僧徒弟老沙僧。
“這句話還有下半句。”黛沫不冷不熱地搶過話頭。
楊秋秋一副“拜托,我早在侏羅紀時代就知道了”的表情大聲宣讀:“你想說,所以溫柔的女人都是水貨,堅強的男人都是臭的吧……呃……”楊秋秋眉飛色舞的臉立即籠罩上一層火山灰……
背後兩道足以殺死生化危機裏喪屍的目光冰冷冷打在身上,黛沫瑟縮了一下,挺直脊梁,往身後看去。
尚承洛陰沉著臉,用被人掘了祖墳找到盜墓者的眼光直勾勾盯著她。
“喲,你怎麼不陪你的琴兒了?來醫院幹啥?該不會你懷孕了?”黛沫的毒蛇還是那麼淩厲,如果可以吐出毒針,相信她會把尚承洛變成仙人掌。
尚承洛唇抿成鋒,眸裏刮過2002年的第一場風雪,雙手插在褲袋裏,還真有幾分言情小說裏男主角陰鬱冷漠的氣質。
楊秋秋撞了一下黛沫,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黛沫,你家老公是在關心你,溫柔一點嘛,別那麼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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