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格的老鴇子,總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而不該出現的時候,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見夏桅花果真上鉤去勾引於公子了,她心裏也是一陣惡心,這人實在太勢力了些,又太小肚雞腸。她現在很慶幸沒有讓夏桅花做了頭牌,真要讓她做了頭牌,自己這生意差不多也就到頭兒了。
這賊婆娘,她一定會把自己這兒的俊俏姑娘都給欺負個……吊蛋精光!
……
秀春樓,紅綃帳,紅綃帳裏有姑娘。
姑娘美,姑娘俏,姑娘心裏砰砰跳。
……
風雨初歇,雕花的木榻停止了搖晃,夏桅花小鳥一般依偎在於公子懷裏,一根手指繞呀繞的,糾纏著於公子胸口的一撮兒黑毛。
她的心裏的確在怦怦亂跳,自從紅成韻做了這裏的頭牌,她夏桅花就沒有被哪一個貴公子看上過,哪怕有過一次兩次的魚水之歡,再來之時,多半又被那紅成韻給搶了去。
可眼前這個什麼於公子,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他已經對那個紅成韻心有成見了。
夏桅花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心跳,盡量把火熱的軀體往前湊過去,聲音既溫柔又甜膩,道:“公子,等您再來的時候,還會想起我嗎?”
於公子現在渾身上下三千六百個汗毛孔都張開了,夏桅花竭盡全力的服侍,實在讓他舒爽的不得了,他來這秀色春宵無數次,這次算是最舒服的一次了。
“想!怎麼不想,你‘功夫’不錯,老子下回來了還找你!”於公子用力摟了摟懷裏的女人,被女人惦念著,實在是種不錯的滋味,不管對方是個怎樣的女人。
夏桅花輕輕撫著男人的胸膛,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是被她的“功夫”給迷倒了,再加上剛才紅成韻得罪他在先,夏桅花心裏琢磨著,這個男人該不會再被那該死的紅成韻給搶去了。
又想到紅成韻,夏桅花心裏忽然大恨,若不是有這個紅成韻占著頭牌,像於公子這種男人,豈不是任由她挑挑揀揀隨意拿捏?
感受著眼前男人強烈的心跳,她的心裏刹那間有了一個打算……
“唉!奴家出身卑微,又深陷這青樓之中,隻求能與公子有片刻歡愉,又豈敢做長久之想……”夏桅花順著剛才於公子的話說下去,說的楚楚可憐。
於公子算是經常出入煙花之地,偶爾說起話來也會裝裝斯文,可他的骨子裏,終究還是個粗人,而且說話做事都不太走腦子。所以夏桅花的一番“真情告白”,他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了心窩裏,眼神中,已多了一絲溫柔。
幹這個行當久了,夏桅花見得男人自然不少,瞄見於公子眼中閃過一抹溫柔,她立即就幽幽的再次開口。
“倒是那個紅成韻,是我們秀色春宵的頭牌,或許,更配得上您的身份一些……”說到這裏,夏桅花略微一頓,接著卻話鋒一轉,忽然想起來的樣子,道:“對了公子,剛才在外麵,她怎麼會惹您生那麼大氣?”
剛剛完全放鬆了身心,現在又是溫香軟玉在懷,耳邊還有溫溫軟軟的鶯歌燕語,於公子本來正美滋滋兒的躺在床榻上享受呢,可懷裏的玉人兒,卻忽然提氣了剛才的糗事!
他於公子何曾受過這種鳥氣?夏桅花的聲音剛入耳,於公子整個人就“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牛眼一瞪,扭頭向著床邊兒就吐了一口——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