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她又接過宮女手中的茶杯,雙手奉了上,瞧見皇後慢了半拍才接過茶杯,也料得這皇後亦是百般不願喝這茶水。
嘿!有種你倒是別接啊。
奉完茶,太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又拉過她,自手上取下一隻玉鐲,套在了她手上,餘光便瞥見一旁皇後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抖,嘿!難不成這隻玉鐲價值不菲之餘還有何種特殊意義?
她忙扯開麵皮子,甜甜地謝恩道:“孫媳謝皇祖母賞賜。”
再餘光一瞥,果不其然,皇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可謂控製的爐火純青,隻聽皇後笑道:“母後可當真舍得呢,臣妾入宮以來,可從未見著過這麼好的東西啊。”
太後卻沒理皇後這茬,反而柔聲對她說道:“好了好了,孫兒媳快早些回去,別叫哀家孫兒等急了跑到哀家這討人來,記得捎上一份新茶,叫哀家孫兒也嚐嚐。”
她還不及答複,一旁的太後卻又打趣道:“分明是母後自個乏了,卻偏要借著四皇兒的由頭,得了,臣妾也緊著回自己宮裏去了,省得在您老人家這礙眼了。”
雖是這樣說著,人卻是沒動地方,便見太後指著皇後笑道:“瞧瞧,又開始耍貧了。”
她是真擔心那火星子再撩到了自個身上,於是趕緊借著太後先前的話起身告辭,估計翎雪這丫頭也看出了些苗頭,趕忙上前扶起她,如火燒屁股一般,腳不停歇地出了殿門。
路過禦花園,便聽得前麵傳來一陣女子清朗的笑聲,抬眼看了過去,就見一個打扮貴氣的年輕女子在人群中踢著毽子。
這聲音很是熟悉,她不禁側頭低聲問翎雪,“是誰?”
翎雪愣了一愣,答道:“是昭仁公主。”
我擦!才剛玩完宮心計,出了套,不會又得在戰場上溜一圈吧?
她這想得正出神,身旁翎雪又低聲問道:“小姐,這昭仁公主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您出手吧?”
她故作大驚,低聲問道:“那她這不等同於茅坑裏點燈?”
翎雪被她問得一怔,愣愣道:“什麼意思?”
她一拍大腿,“純屬找屎(死)啊!”
翎雪幽幽的轉頭與她對望一眼,相互鄙視。
她趕緊又瞅了瞅人群中的昭仁公主,得,昭仁公主那邊竟也停了動作,一手收了毽子,正也朝這邊望來。
昭仁公主臉上先是閃過了意外和驚訝,緊接著,又燦爛地笑了。
她就不明白昭仁公主有嘛意外和驚訝的?這分明都挖好坑就等著讓她跳了,還在這裝什麼字母?
還有,昭仁公主這一笑可不打緊,她隻覺得周身一陣冷風颼颼刮過,連帶著頭頂的太陽都成了裝飾沒一點熱度!
就這麼個功夫,昭仁公主已向著她歡快地跑了過來,一張小臉上笑得跟朵花似得。
翎雪也已是看到了昭仁公主朝她們跑來,抿著唇默默地站著,看似有些緊張。
她趕緊小聲地囑咐翎雪,“記住了,待會兒甭管發生什麼事,先聽我指示,別一激動給我使出功夫來!”
翎雪又是一愣,但還是很乖的點點頭。
她也滿意地點了點頭,複又抬起頭,昭仁公主已是跑到了跟前,向著她行了個禮,笑眯眯的問道:“四嫂嫂也來禦花園賞花嗎?”
昭仁公主這句話說明兩個問題:第一,這姑娘腦筋活絡,已經開始給她下套了,第二,這姑娘臉皮也是夠厚的,明明昨日裏才跟她發生了不愉快,這會子倒是叫得親熱,這再次說明第一個問題,這姑娘腦筋活絡,甭管雙方關係如何,這口頭上一定得裝。
既然人家裝,那她也隻好跟著裝,畢竟叫人家唱獨角戲總是不好的,故她扯開嘴角,笑道:“是啊,剛從皇祖母那回來,路過禦花園順道就賞賞花。”
她剛說完,昭仁公主上來就抱住她一隻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昨個嫂嫂才進得宮,定然是沒瞧見過北邊的園子,那裏麵的茉鳶花開得極好,咱們過去瞧瞧?”
她心中一凜,瞧,該來的還是來了!
得,她隻好飯盒裏頭盛稀飯,揣著明白裝糊塗,陪這姑娘耗上一耗了,於是,她忙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問道:“可是真的?那,去瞅瞅?”
昭仁公主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挽了她的胳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