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了不得嘍!段無澤臉色立刻便冷了三分,又想到剛才在朝堂上和白上卿爭得麵紅耳赤,火一下就竄上來了,“那邊也有門,白上卿做什麼非得和本將軍搶道。”
“似乎是段將軍占了下官的道啊。”白上卿看了眼自己已經邁出去的腳,那叫一個冤枉了。
“嘿!白上卿,剛才在朝堂之上口舌功夫還沒逞盡嗎?朝下還想著和本將軍爭,本將軍還不信就吵不過你了!”
“段將軍是武將,怎能逞口舌之厲呢!方才在朝堂之上,下官隻是出於對我朝安危著想,才會反駁將軍,並非是與將軍逞口舌功夫。”
在段無澤又想開口之際,白上卿又道:“既然段將軍也走這扇門,那段將軍先請。”
段無澤瞥了白上卿一眼,出殿門之際,小聲嘀咕了句,“老匹夫。”
“段將軍!”白上卿一聽段無澤罵自己是老匹夫,不由一惱,邁步走向段無澤,誰知步伐太快,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喔!白上卿還想動手!”段無澤轉過身,左開弓,右拉步,拉開幹架的氣勢,“就你那兩下子,還想和本將軍打。”
打架?這朝臣打架像什麼?若是毀了皇家顏麵,恐怕就是殺頭的大罪,這段將軍是想把毆打朝臣的罪名扣到他頭上?
白上卿穩住身子,鎮定的拱手,“段將軍誤會了,下官剛才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段將軍,下官給將軍賠個不是。”說完,鞠了個躬。
“白上卿,你剛才打了本將軍,現在這兩嘴巴一抿,賠一下理就算拉倒了?”對於白上卿的歉意,段無澤根本不買賬。
“下官確實是不小心才會撞到段將軍,下官方才一時眼花,見段將軍身帶富貴祥瑞之氣,便想伸手觸碰,哪知走得急,衝撞了將軍,還請將軍見諒,莫讓下官毀了將軍的威嚴。”
白上卿恭敬地送上了一記馬屁,段無澤若是高興了,便不會再過多刁難。
段無澤蔑視地看了白上卿一眼,哼了一聲,便走了,若是在計較下去倒真如白上卿所言,毀了自己身為將軍的威嚴了。
看著那離開的背影,白上卿歎息著搖了搖頭,在朝中混,便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哪個大臣胸中沒點墨水呢。
為臣之道便是該方則方,該圓則圓,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白上卿自嘲的笑笑。
退朝之後,太子如往常一樣來到書房,在長案後坐下身來,便開始翻閱今個一早到達的各地官員上柬的奏折。
翻了幾個折子後,他停了下來,“十一,讓你確認的事查的如何?”
“太子吩咐屬下查辦之事已是查清。”隨著沉冷的聲音響起,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案桌前,躬身說道,“近來各處大量收購米糧之事確與段將軍有關,隻是這事他們做得十分隱密,怕是抓不著把柄。”
“現在那些米糧都存貯於何處?數量多少?”太子眉頭不由輕皺了起來,這個段無澤還想開糧店不成。
昨日裏他在宴席開始前離開便是因為這事,據悉有人在各處大量收購米糧,事有蹊蹺,便派十一去將此事查探清楚。
“約百萬擔,貯於碼頭邊的一間小木屋內,正分散運往各個地方,至於具體運往何處,還不知曉。”十一抬眸看向太子,繼言,“依屬下猜測,段將軍之所以會屯這麼多糧食,怕是心懷不軌,企圖慢慢存著糧食,以備招兵買馬時使用。”
“段無澤真有這麼大野心?”太子輕撫眉峰,文雅的嗓音帶有一絲質疑。
“太子不可不防,段將軍獨霸一方,如此發展下去,將來黃袍加身之舉,不無可能。”
“這些米糧是他暗地裏收購的,想是花了不少心思,他若想要暗中招兵買馬,這無疑可以給他提供很好的後盾。”太子唇角半勾,嗓音儒雅,抬手撫著下巴。
“太子,段無澤在朝野上下無勢均力敵的對手,且段無澤在邊界有一定號召力,他若內亂,後果不堪設想,還有丞相也同樣握有重兵,這局麵,不太樂觀。”
一文一武,皆握重兵,若是連成一片,國之堪憂,若是對峙局麵,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是嗎?你想的到的,父皇自然也想的到,丞相今日不是向父皇舉薦了兩個人嗎?如有必要,父皇定會提升這二人瓜分掉他們的勢力。”一文一武變成兩文兩武,均可二者擇其一,沒了這個還有那個。
“太子的意思是......”聽太子說得明白,十一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如今朝中大勢未決,自然是人欲橫流,父皇若要左右逢源,立場態度必然要‘持其中,守其衡’,父皇自然不會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到一隻籃子裏,反之,即使有一隻籃子摔了,其他的雞蛋仍然會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