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第二天清晨,在朝堂門口,見到長孫珞然的邵恪擎心下有些驚異,昨天逸辰才走,今天珞然便進了朝堂。

長孫珞然隻在看見邵恪擎的第一眼時與他對視了一眼,之後便一直低著頭沒有抬頭,

邵恪擎正當值不宜說話,見他一直低著頭不看自己,也隻能著急的時不時看他一眼。

“傳長孫珞然進殿。”傳召的喊聲傳出,長孫珞然在邵恪擎擔憂的目光下低頭進入。

朝堂內,各位大臣分左右兩隊站立,長孫珞然在兩隊中間屈膝跪下,磕頭道,“罪臣長孫珞然叩見皇上。”

秦淮賢環視一眼變得安靜的朝堂,開口道,“對於長孫珞然的處置,眾卿家有何要說的?”

大臣們沒有想到皇上會當堂審理長孫珞然,有些拿捏不準皇上的心思,要知道長孫珞然去軍營前可是很受皇上寵愛的。

見無人說話,左丞相向一人使了眼色,那人向前一步出列,彎腰道,“回皇上,微臣以為,長孫珞然無視兩國已停戰的形勢,擅自將西寧一軍殲滅,這實在是目無軍紀,皇上應處以重罰。”

“皇上。”見有人開口,另一人也走了出來,“臣以為武顯將軍曾立功多次,此次雖犯錯,但不適處罰過重。”

“皇上,兩國既已停戰,長孫珞然卻還挑起戰事,試問此等人何意能夠擔任將軍之職。”

“皇上,孫大人此言差異,聖人說過,人孰能無過,西寧一軍違約在先,殺我三千軍眾,武顯將軍為叔報仇實屬常情,怎可隻念其過。”

“皇上.....”

“皇上....”

一時間,朝上爭論激烈,秦淮賢輕咳一聲,原本嘈雜的場麵立刻安靜下來,秦淮賢看向左丞相,“董卿家有何看法?”

左丞相向前一步,低頭道,“回皇上,西寧軍未收到停戰消息,是以造成悲劇發生,而長孫珞然不顧兩國處於即將簽訂合約的重要時刻,冒然為私情斬殺西寧軍眾,是為大錯。但居臣所知,長孫倚霄的行軍路線和時間都是保密,如此容易遭人暗算.....”左丞相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臣以為,這其中有問題,不過,長孫珞然年紀尚輕,想來沒有此等人際關係,臣猜測幕後因有其他人。”一番說辭最後便是將矛頭指向長孫倚霄和長孫烈。

聽完他的話,秦淮賢看向長孫珞然,她從進朝堂開始便一直低著的頭,這時正抬起看向左丞相,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將頭低下並未說什麼,見她如此,秦淮賢眼神微閃麵色有些暗沉。

“父皇。”秦逸風站出身開口道,“兒臣與左丞相意見不同,停戰一事如此重要,怎還會有沒收到消息的軍隊,這麼顯然的借口,西寧竟還以此為理由毀我三千軍眾,我大秦若還咽得下這口氣豈不是要被其他國家恥笑嗎。長孫珞然目無軍紀雖有錯,但他僅以二人之力將他們殲滅這又何嚐不是起到一種威懾的作用,想來經此一事,其他對我大秦覬覦的幾國現也不敢再冒然行事。”秦逸風說完話,心裏卻沒底,逸辰昨日剛離開,今天便在朝堂之上對長孫珞然進行審理,這明顯是故意將他支開。

一旁一直安靜的秦逸宇出列,輕緩的開口,“父皇,兒臣記得,長孫珞然初到軍營時便立了功,但還是被長孫老將軍處以杖責,原因是他雖立功但有過在先,現在又是如此,長孫珞然目無軍紀已不是第一次,就像長孫老將軍所說,‘立功就不罰,那日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先犯錯再立功,哪裏還有軍紀可言’。”

秦逸風麵色一變,轉頭看向身旁的秦逸宇,他將長孫老將軍搬出來是在逼父皇和珞然。

秦逸宇側頭看向秦逸宇,微挑起嘴角,眼神陰沉。

秦淮賢轉回視線看向始終低頭不語的人,開口道,“長孫珞然你可知罪?”

長孫珞然俯身磕頭,“罪臣知罪,所有事情是我一人所為,望皇上明鑒,長孫珞然願接受一切處罰。”

秦淮賢點了點頭,“崔遠,擬旨。”

眾臣立刻安靜下來。

秦淮賢朗聲道,“長孫珞然,目無軍紀,為私情擅離軍營險些破壞兩國和談,但念其立功多次,又是情有可原,今當堂撤掉長孫珞然武顯將軍一職,送往紫禪寺閉門思過。長孫倚風教子無方,現貶為步軍副尉,三個月後回京上任。”頓了頓看向左丞相接著開口道,“白君浩,戰死沙場,是為我大秦驕傲,現追封為武義都尉。”

聽此話,眾臣具是一驚,此次隻聽說長孫倚霄戰死,長孫珞然犯錯,並未得到消息說白君浩也死了,眾臣齊看向站在右前方的左丞相。左丞相在聽此話時便僵了身子,蒼白了臉色,白君浩很久沒有來信,他正準備派人去查探一番,現皇上竟說他已死了,這怎不叫他震驚。

長孫珞然身子一怔,明白皇上實在為自己脫罪。

“好了無事便退朝吧。”看了一眼長孫珞然,秦淮賢在一片恭送中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