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香流動。深藍色的血液流動之處盛開起一朵一朵的藍色曼陀羅。眼看著雲桑幾欲破碎的靈魂,並沒有因為什麼停止消散,空氣裏一絲難以察覺的清甜香味,魅惑人心。
“母後,不,怎麼會。不”獨孤墨喃喃說著,腳步徐晃不穩,手腕上的血不住滴落,他的臉上夾雜著悲傷。
雲桑眼看著已漸有漸無,她念動著咒語,凝定最後的一絲念力,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哽咽著,臉上卻是淡淡的笑意“敖,我從不曾後悔遇見了你,好好的活著。墨兒答應母後,要幸福,母後已經好久、好久不曾看見你笑了。”
這個即將失去生命,甚至連靈魂都不曾完整的女子在話畢時,潰散。白發的女子的身體一點點化作虛無,是純白色的冰晶。一曲梵音在空中飄蕩,終是。
那一瞬好似死亡並不如人們所認為的那般殘酷。
獨孤敖全身不住的顫抖,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著想要抓住那早已消失的容顏。“不、雲兒”他悲傷泣血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
這一天還是來了,這一族當真都逃不過這樣的詛咒。
遠處的白淵看著化作灰燼的雲桑眼神裏閃過一絲悲痛,瞬間消失,輕歎一聲。
王子墨,跪在了地上,看著母親消失的一瞬,茫然無力,紫色的淚珠無聲的落下。
半趴在臥榻之上的中男子終於站了起來,嘴唇慘白,仿佛蒼老了十歲。他看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墨無力的說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墨兒,我好想再看一回昆侖山的落日,昔日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按照你的意願去生活吧。”
終其一生追名逐利的帝王,從未能停下他的腳步,然而生命卻是任何權利、地位買不到的,當雲桑死後,所以的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
“為什麼!不應該這樣的,怎麼會沒有用呢!”獨孤墨愣愣的看著手腕被劃破的地方。
他似乎沒有聽見他父親強忍著悲痛所說的話,和那個深沉的背影,腦海裏隻是母親破碎的畫麵,以及她逝去時留下的細語。
遠處的白淵徑直走到了獨孤墨的身邊,從袖口內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看似普通,隻是在左下方盛開這一朵血紅的曼陀羅花瑰麗奪目。他輕拿起獨孤墨的手腕,從瓶子裏傾灑出白色的粉末,血鸞刀劃過的傷口處流動的藍色慢慢的凝聚。空氣裏原本那般魅惑的清甜香味隨之消失。
獨孤墨眉頭微皺他看了一眼這個初次相見的俊朗男子,輕挽起自己的手臂止住了血,一陣疼痛而起,手腕上一陣酥麻之後,肌膚表麵已經完好如初,隱約有一道淡色的疤痕。
白淵清淡的語氣帶著諷刺和失望“難道姑母的兒子當真這般無用麼!每日沉醉於翰林,花酒之間,這就是你所追求的幸福嗎?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誰也無法拯救那個永墜地獄的心。”
聽到這個男子的話字裏行間無不是荊棘他卻沒有反駁且冷冷的笑“哈!...哈!....是,她和你隻是這樣想的包括父王在內,可我不知道我的一生僅有的歲月隻能按照宿命來活,誰能告訴我!”
白淵的眼神裏帶著強烈的憤怒終是隱忍著“獨孤墨,你瘋了嗎?你的母後已經去了,你的父王寧願永入深山,此刻,你卻連承擔自己責任的勇氣都沒有!身為司有靈力的一族,紫薇的傳承者,怎麼竟是這般!”
他緊閉著雙眼,無數的畫麵在腦海裏沉浮,痛苦,掙紮。